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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想起來,心還猛跳。女人驚慌中緩過神,牢牢抓住他的手,再也沒鬆開。可二柺子再也沒沾便宜的心思了,手安撫著女人,心卻想管家六根。
那個驚險的夜晚讓二柺子和女人有了一種生死之交,想想管家六根的狠毒,心裡禁不住替女人的將來捏把汗,轎子停門口沒人抱女人下轎時,二柺子幾乎本能地喊出那一聲,掀開簾子的一瞬,驀望見女人期期艾艾一雙眼,那一眼瞬間望進他乾渴的心裡,從此再也丟不開。抱女人躍過火堆的一瞬,女人軟軟地說,抱緊了哎……
借種(2)
抱緊了哎——
同樣的聲音居然再次讓女人喚出來。就在二房風波已經平息下河院又恢復它的正常的這個雨後的夜晚,少奶奶燈芯悄悄託四堂子打窯上喚來二柺子,她站在黑夜裡,似乎就在等他越牆進來,還沒等二柺子緩過神,她期期艾艾的聲音已經發出了,一片呢喃。
沒記清怎麼抱住的,又怎麼到了炕上,只覺一聲喚後,身子便掉進溝崖裡,空空蕩蕩往下沉,像是有過掙扎,漸掙扎漸柔軟,青草的氣息裹著她,菜花的香味浸著她,身子懸在半空墜不下,死死抓住抱她的人,渴望一同墜地或是升空。醒過來時該做的都做了,一攤血盛開,耀眼的紅。
二柺子更是一片茫然,不知道發生了啥子事,不知道自個做了甚,甚至不知道自個是在夢裡還是在虛妄的臆想中,直到風停雨住,看清是在西廂屋的炕上,看清身邊是活生生的那個人兒,還是嚇得不敢確認。他揉揉眼睛,再揉揉,直到看清炕那頭死睡著的少東家命旺,才媽呀一聲,嚇得跳下炕。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天老爺呀——二柺子邊穿衣邊亂喊,神情,就跟黑夜裡撞了鬼一樣。少奶奶燈芯同時跳下炕,扔給他褲子喝了一聲,還不快走!二柺子爹呀媽呀的叫著,提上褲子就跑,翻越牆頭時腿子一打軟,一頭栽倒了牆後頭。
夜,寂靜,無聲。剛才的喧囂似乎沙河裡的一個浪,打過就打過了,沒留下任何痕跡,或者它就不該留下任何痕跡。半天,少奶奶燈芯耳朵裡響過來一句話,是涼州城的齋公蘇先生勸完公公後留給她的,這次我是替你擋過去了,可擋得了一次擋不了一世,這事,怕是遲早還得有……
少奶奶燈芯打個顫,穿好衣裳,下了炕,來到院中。雨後的天空格外清爽,空氣溼潤得能讓人心裡長出莊稼,望著牆上的豁落,望著二柺子逃走的路,竟忍不住笑了。想想剛才做的事,燈芯不後悔。只當是報了一次恩,還了一回願。再回到炕上,心一下踏實了。
我下個蛋給你們看!
窯頭楊二硬是不讓和福修巷。
老巷得修,得支架,山裡有的是木頭,只要一月工夫,老巷又能放放心心出煤了,順勢還能把繞過去的煤二番挖出來。
老管家和福說了幾遍,窯頭楊二火了,他罵和福,吃的不多管的多,想做甚?和福喊人修,窯客沒一個聽他的。
老管家和福乾急無奈何,跑來找燈芯,少奶奶燈芯聽完,笑著說,沒事,你先回屋好好歇緩幾天,該吃的吃,該睡的睡,這巷,有你修的,就怕到時候你還忙不過來。
老管家和福一頭霧水回了自個的屋,心裡,還是不踏實。
幾天後,一個口信喚楊二急急忙忙回了家,說是屋裡出了大事。少奶奶燈芯聽到信,跟公公說,她想去趟窯上。東家莊地哪肯答應,南山煤窯豈是女人去的地方,避都避不及,還敢把忌諱送去?少奶奶燈芯這次全然沒了媳婦的乖順,一臉正色道,我偏是要去,窯是自家的,憑啥不能去,我就不信看見我它會塌了。東家莊地氣得跳起來,你還嫌窯上不亂嗎,女兒家的本分學哪去了?燈芯不理公公,打發下人到馬廄裡牽牲口。公公再攔,她的硬話就出來了,好歹我也是拿轎子抬來的,這個家,我也有一份,你要是放心外人而不信自個的媳婦,我也沒話說,只是,替你操心的那些個人,怕是一個也靠不住。說著話,人已拾掇停當出了門。一句話捅到了莊地痛處,東家莊地知道她是鐵了心要去,攔擋也是閒的,攆出來說,把身上的髒褲子換了呀……
放心,該換的我都會換。
這次騎的是騾子,做伴的還是少年石頭。一路不敢耽擱,日頭西斜時趕到窯上。孃家見過的王二瘸子早已猴酥酥等路上,見了燈芯,堆出一臉的笑打招呼,燈芯只丟過去一句,該說的我半仙叔都已說過了,往後,就看你的。王二瘸子連忙點頭,知道,知道,少奶奶,你儘管放心。
先前一步趕來的老管家和福聽見聲音,打裡奔出來,見真是少奶奶燈芯,慌得一把攔住她,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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