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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蒼白二字之外,什麼也沒看出來。
日本學者迷惑了。
中國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次中國的北京會議,透過有關途徑,質問聞筆先生沒有資格參加的理由。
得到的回覆讓日本學者大吃一驚:
聞筆先生淡泊名利,除了他認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會議,一般的學術研討會,他是不會參加的。
日本學者禁不住冷笑幾聲。
他以前是要給《楚辭學刊》投稿的,且每寄一篇來,黃教授都作為重頭戲採用了。打那以後,他再不把稿件寄往中國。他有一種明顯的感覺:黃教授欺辱了他。他也曾經寫過幾封信來質問黃教授,黃教授置之不理,對這個多管閒事的老頭兒十分厭煩。
那位日本學者對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感到失望。……當刊出聞教授及其學生論文的刊物一出,黃教授四處贈閱,自然也包括那位已有明顯芥蒂的日本學者。
結果,那位日本學者首先回信。在薄薄的一頁紙上,燃燒著老學者歡呼的熱情:“孤本不為林,斷岸成溝壑,你們終於握手,必將成為一座橋樑,讓後繼者從這座橋上透過。這是楚辭的幸運……”
第九章
聞教授與黃教授的和好,尤其是聞教授觀念的徹底改變,對姚匯河、明月及夏兄三個研究生的衝擊是巨大的。
論文發下來了,姚江河反覆研讀聞教授的批語,深刻地感受到導師的切切之心。對一個追求進步的青年而言,能得到導師如此細心的指點,其興奮自不待言。他拿著那篇論文及聞教授的批語,到學校影印室影印了一份,將影印件小心地夾進剪貼本里。
這項工作還沒做完,他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忐忑不安的夏兄。
“聽說你們的論文發下來了?”
“是的,你沒領到?”
夏兄著急起來,認為自己的論文準是不符合要求,被導師扣留了。
“你的論文我看一下行嗎?”夏兄懇求道。
姚江河本是不願意給他看的。這沒有別的意思,是怕萬一夏兄的論文不及格,又見聞教授給自己註文下了長達千字的批語,在心理上給他更深的不良刺激。可是,他怕不給夏兄看更讓他難受,就把原件給了他。
夏兄斜坐在姚江河的床上,極為虔誠地閱讀姚江河的註文。由於長年處在暗室的緣故,他的眼睛高度地近視了,看起文字來,眼珠子像要貼到紙上去。他比以前也更為邋遢,鬍鬚滿臉的,看起來既髒又沒有精神。
論文讀完了,夏兄一臉默然,像是沉思著什麼,又像什麼也沒有想。過了許久,才淡然問道:“明月的論文發下來沒有?”
“不知道。”姚江河誠懇地回答。透過觀察發現,不管以前明月與夏兄是否在談戀愛,現在他們基本上沒有接觸了。這對明月來說,或許是她早就預測到的結果。夏兄卻不然,他是認真的,從他極端的萎靡不振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極端痛苦。姚江河對這個命運坎坷的師兄,充滿了真切的同情。
正說話間,明月出現在姚江河的門口。
“姚江河。”明月澀生生地喊道。他還沒有看見坐在床角的夏兄。
“噢,明月!”
見到明月,姚江河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溫馨感。今天,明月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裙於,上身套一件潔白的襯衫,顯得既青春又純情。
在見到明月的那一剎那間,姚江河的腦子裡突然閃過罩雨的形象。但這只是極為短暫、極為迅速的,像一支堅硬的粉筆,劃過沒有漆涮過的黑板,雖有尖厲的聲響,卻留不下線條的影子。
明月並不進屋,對姚江河說道:
“聞教授通知到中文系辦公室集中一下。”
“哪些人?”
“就我們三個嘛。麻煩你給夏兄講一下。”
“夏兄在我這兒。”
明月的眼睛在姚江河的屋子裡驚慌地一陣搜尋,便看見了彎著腰坐在床上的夏兄。
對明月的聲音,夏兄太熟悉了,那種帶著磁性的音質,曾經深深地纏住他的靈魂。明月喊姚江河的時候,他的思想正被明月的影子深深地抓住,因此他一聽到那特殊的聲音,腦子裡像進入幻覺一般,激起一陣揪心的痛苦。待他看見明月真正站在門口,反而目瞪口呆,雙眼木然地平視著對面的牆壁,像個石頭人似的。
“那快點羅。”
明月並不把她的話再向夏見轉述一遍,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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