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一大滴一大滴地流落下來,濡溼了那人胸前一大片一大片的衣服。
“唉——!”一聲無奈的長嘆,那雙手輕撫著她的頭髮沒言語。又過了一會兒,那人影好象輕輕叫了一聲“惠姐”,象在很遙遠的地方,她迷迷糊糊著似乎哼了一聲。但這聲“惠姐”喚回了她所有的記憶。是的,童軒是不會這樣叫她的。她抬起頭,哦,是童宇!
她驚呆了,驚傻了,怎麼變成了童宇?“童——宇!童——宇,怎麼會是——童宇!”她艱澀地恍惚地自言自語,口吃著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
童宇的眼裡蓄滿了沉痛的淚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俯,緊攬著她,他的眼裡滿是傷心、痛楚、愛憐,然後他的頭低了下來,用那張的唇湊向她的額上,酸澀的,蜻蜓點水般點了她一下。
“哦,我這是怎麼啦?我的頭,我的眼是不是出毛病了?他是童宇?”她猛地睜開眼睛,臉竟紅了,紅得象秋天的柿子,她語無倫次地神經慌亂地說:“軒哥!不!童軒!不不不,童宇,我想我的腦子出……毛病了,我的眼睛,耳朵……也出問題了,怎麼整天晃晃悠悠滿腦子都是……童軒呢?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自言自語著,神情又時而恍忽時而清醒。而童宇卻默默地抱著她站在哪兒不言不語。
“童軒呢?”她喃喃著說,睜著悽迷的眼光四處搜尋。
“那……”童宇艱澀地說。
()
她離開了他的懷抱,眼光透過他的身軀一直望過去,急切心焦地望過去,望過去,終於她看到那座熟悉而陌生的新墳。
這是童軒的新墳嗎?她想啊想了,終於想起來了,這裡的確是童軒的新墳!
他已經睡在這片草地上了。新墳上溼溼的黃泥,在風吹日曬下已變成淡黃的幹泥塊,它們丘隆著,密綴著,層層疊疊玲瓏地呈圓椎形堆放哪兒。這是童軒在人間的房子,也是他在人間唯一顯示他存在的標誌,而他,是長眠不起了,永遠睡去了的。
她在墳前蹲了下去。細心地把哪些雜亂的石頭,枯草根認真拾攏作一團。龜裂的泥塊間縫隙是那麼的醒目刺痛,下雨時,雨水肯定會滲露下去。
“下雨天童軒要淋雨的,他的巢殘漏不堪,肯定會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的!”她這樣痴痴傻傻說著,就彎下腰,摳了一把把的黃土填塞著哪些縫隙,她一直一聲不響地摳著,不顧不管地填著,塞著,捂著。
童宇在她的身邊一直站著,他愣愣地,心酸地,哀痛地看著她,眼慢慢又紅了。為掩飾自己的心情,他把背轉移著低俯下來,開始一趟一趟清理哪些亂石。把它們分批分批地揣到遠處。
好半天,他們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沉默著、默契著,流著汗水含著淚水乾著。
待一切收拾完畢,江惠如已是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的樣兒。
江惠如長嘆一口氣,象完成一樁心願似的,她解開前襟衣釦散熱,輕聲說:“好熱啊!”童宇卻呆呆地不做聲,一臉驚煞地看著她的肚子。
江惠如的身子現在是明顯胖了。她解開衣服扣時,那微微凸現的小腹輕輕巧巧地收作一團,但還是被眼光乖利的童宇發現了秘密。
“惠姐,是不是……”童宇又瞟了一眼她的肚子,艱澀地說,但他沒有再說下去——一個未婚的男人,問起一些不該問的事兒,未免還有點羞澀。
江惠如不知他要說什麼,但從童宇那輕輕的一瞟中還是看出了上些端倪,她悚然而驚,用衣服掩掩肚子,說:“童宇,你想說什麼呢?”
“你是不是……懷孕了?你懷了哥哥的……孩子?”他艱澀地問,問完,他又覺著自己莽撞,心裡象懷著許多的小兔子,七上八下。他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偏要問出一些令江惠如難堪的事。
“……”江惠如站在哪兒愣了愣,無言地看著他,然後,把迷離的目光投向跟前的那坐山頂,那樣子似乎在搜尋著什麼,又象回憶什麼,躲避什麼。
然後,江惠如的臉色煞白了,她一臉的痛苦樣兒,
她的一舉一動,那麼醒目地刺傷了童宇,他很心疼地走進她,深深地盯著她:“惠如姐,你告訴我真相,你是不是真的懷上……哥哥的孩子了?”他因了哥哥去逝的那份傷痛,卻要打破沙鍋的樣兒。
江惠如搖搖頭,不知如何的樣子。一股眼淚從她的眼中又流了出來,她心情複雜地看著童宇。
而這時的童軒,卻伸出男子漢特有的大手,把她輕輕一帶,她便不由自主地倒在他的懷中。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惠姐,你……唉!如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