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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為名,佔領了東北的大片良田街市,逼迫清政府將大片領土劃歸日本“株式會社”屬地。1911年,第一座鴨綠江大橋建成,安奉鐵路和朝鮮鐵路接軌,從此構成了從中國東北縱貫朝鮮半島直達日本的運輸線。日本獲取了對鴨綠江沿岸原始森林的採伐權,並由森林而礦山,這條運輸線就日夜不停地載滿中國物資馳向日本。然而,豐饒物產畢竟難填欲壑,九一八事變後,日本終於如願控制了東北的金融。市面上,舊有的錢莊被取消,滿洲幣悄然取代了白銀,白銀又靜靜地流向了日本本土。東北商會及所屬銀行被解散,城市裡出現了日本人開辦的造紙廠、橡膠廠……日本人在中國有了行業協會及經營機構。隨著日本對滿洲經濟的壟斷,中國人難以發展民族產業,一貫自給自足的鄉村經濟也受到了嚴格管制,不許民間紡紗, 不許民間織布,要統統購買東洋布匹。糧食、柞蠶、皮張以及金屬、煤炭、木材等資源都由日本人控制,中國人只允許從事低階生產,不得染指違禁行業,甚至吃一口大米,也是經濟犯——死罪,這就是亡國奴。
城裡的日本人以武力維護日本商人在中國的經濟活動,鄉下,日本人依舊要以武力剿滅中國人的反抗。戰鬥之餘,肉體需要享樂,他們到各村公幹時不但要吃小雞燉蘑菇,村民還要忠誠出奉——男人勤勞奉仕,女人奉獻身體。最後一條雖無明文規定,可各村怕事兒,日本人一來,鄉親們就像對待河伯娶妻一樣爭著往裡扔女人,所以這條規矩各村已暗中約定俗成。
《寂靜的鴨綠江》28(1)
日本人來響水村不到冷冰冰的村公所,而是要到白鳳吾家。
白鳳吾只好讓老婆子和兩個兒媳婦給日本人做飯。
白鳳吾的老婆白丁氏一聽日本人要來響水村了,已經嚇得快翻白眼,邊擤鼻涕邊哭罵白鳳吾:“你把這一家子往火坑裡推呀!我的天!”
白鳳吾跺腳罵:“混賬東西,是我叫他們來的嗎?快點兒麻利點兒!做飯時可得長點眼睛,日本人在香爐村吃飯,做飯的把個蒼蠅弄進菜裡去,日本人差點兒要了他腦袋!”
白鳳吾的兩個兒媳一齊叫起來,說:“爹!小鼻子來了我們不能出去呀!”
白鳳吾不要命地說:“你們不能出去爹就能出去?別說了,痛快兒的!”
白丁氏說:“老糊塗鬼!讓她們給小鼻子做飯,小鼻子還不先把她們姐兒倆給做了嗎?”白鳳吾方才反應過來,迅速打量了一下兩個兒媳。白承祥媳婦小臘粗糙了一點,白承實媳婦秀鸞在花紅峪鎮裡養的這兩年可是頗見工夫,面板白嫩嫩的,雙手也不像小臘的手那樣指甲邊生著毛糙糙的倒刺。不管兩個兒媳是醜是俊,畢竟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媳婦。白鳳吾收回眼神兒,一顆心像熱油鍋裡的糰子一樣急得旋轉起來。嗆了半天終於咬咬牙對兩個兒媳婦揮揮手說:“去去去!快回孃家躲躲!嘿!我拿腦袋替你們抗著吧!”
兩個兒媳婦急忙回屋收拾包袱,小臘的孃家在嶺後桑皮村,過嶺就是。秀鸞也打算跟小臘去桑皮村。白鳳吾打量了一下白丁氏,剩下這個老婆子,模樣已不復為女人,可以放心了。白鳳吾忙叫老婆子殺雞生火,自己出村迎候。
日本人說到就到。這天,來響水村的是兩個日本人、一個翻譯官和六個中國警察。
白鳳吾一邊把日本人迎到家裡,一邊對日本人察言觀色,在頭腦中手腳並用地翻找全村的女人,檢視牲口一樣打量她們的臉蛋兒、前胸、身段兒。鄉里鄉親的,這是往火坑裡推的事,找誰日後都是個仇。白鳳吾彷彿上了刀山火海,急白了臉,安頓好日本人,駕著風頭一樣急三火四出了白家大院。
下意識在起作用,白鳳吾第一個想到的是趙家。趙家是村裡在財富上惟一能跟白家平起平坐的戶頭,現在,趙家的當家人死了,日子敗了,終於比不過他白家了,這讓白鳳吾感到放心。他把趙家的情況在心裡篩了一遍,結果感到讓靈芝出奉最合適。趙文舉是個癱子,趙家剩下一門孤兒寡母,就算她們吃了虧這賬也是記在“皇軍”頭上,嘿!誰敢把“皇軍”怎麼樣?
一進院子,見靈芝正在給牲口鍘草料,她壯實的腰身,胸前飽滿的乳房,讓人感到了十足的野味兒,白鳳吾馬上替日本人高興起來,熱鍋熱鐵地叫道:“侄兒媳婦!忙哪!”
靈芝不敢得罪白鳳吾,拍了拍手上的草料末兒,往屋裡讓著,心裡撲騰起來,只等著白鳳吾說話。
白鳳吾知道這事兒不能直說,就盯著靈芝,撒謊道:“趕快梳洗一下吧,皇軍來了,侄媳婦的活兒好,我來請侄媳婦到我家,幫我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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