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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離邊迴轉內府,邊暗自尋思什麼時候合適還是得把李太白調回來才是,雖說哥舒翰安排地周到,但畢竟戰陣無眼,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出事,只是到底該怎麼安排他著實讓人費思量。
一路想著心事,唐離剛進了二進院落,就見旁邊偏院門口,王縉正含笑而立,看這樣子早就等著他來了。
“秦卿,你自隴西而來,一路舟車勞頓,也不好生歇歇”,唐離口中說著話,腳下已轉了方向,隨著王縉進了偏院中的正房。
進屋坐定,王縉也沒什麼客套,徑直開言問道:“眼前大戰開打,正是戰馬排程最繁忙的時候,別情你
把我叫來做甚”。
“怎麼,難道你還想當一輩子馬倌兒不成”,一向沉穩的王縉如此急躁,這景象倒也難得,不過唐離也沒賣關子,笑話了一句後直接道:“當初舉薦你出任牧馬監正,是為控制范陽戰馬供應,於此而言,你的職司已經做完,眼下戰馬調配雖忙,只需按律而行就是。此次喚你回來,是為關內道之事”。
“關內道什麼事?”,心思玲瓏如王縉,隱隱已猜到什麼。口中雖說的淡,但身子無形中卻繃緊了許多。
“自上次賑災錢糧弊案之後,如今關內道政事阻滯,新上任了一位許老觀察使,這些日子看來,他人倒是清廉。但能力有限,實在不足以應對眼前這局面。就連他自己也不堪這煩擾,前日來拜會我時口中不停稱老,言下已有求去之意,也難怪,他做了一輩子京官,安閒慣了的,受不得這日夜連軸轉的煎熬”。似笑非笑的說到這裡,唐離正了正身子轉向王縉道:“我意拜表朝廷奏調你接替許觀察的職事,未知秦卿意下如何?”。
關內道賑災錢糧弊案。朝廷一次斬殺數十員地方主官,可謂轟動天下,王縉怎會不知,而這位自長安工部侍郎任上下來的許老觀察束手政事地事情他也清楚,剛才聽唐離提到關內道,他隱隱也想到了此處,但真聽唐離將這話說出來,還是忍不住一陣兒激動,唐朝官制繁雜。官吏升遷不易,品下設階地官制使正常官員遷升極其緩慢,若無特殊機緣,象他這樣的正五品官要想升到從三品中階的一道觀察使,按照兩年一階的正常遷轉速度,足要十年,這還是每兩年一次的考功都在卓異,而四品往三品的遷升中一帆風順才能有地結果。實際上。考功倒還好說,唐朝官場上,五品是個坎兒,進入這個品級意味著正式入身中層官吏;而三品則是另一個坎兒,越過這個坎兒就能衣紫,成為高階官員。就這一個坎兒不知要卡死多少人,長安皇城六部,不知多少人熬了一部子也沒能邁過去,設若真如唐離所言,王縉就等於一朝之間做了別人十數年。甚至是一輩子地水磨功夫,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茲事體大,某恐才疏學淺……”,臉上激起一片暈紅的王縉這句官樣文章還沒說完,看到唐離臉上將笑未笑的表情後,當即改口道:“依我的年齡、資歷,別情這奏本怕是難得朝廷透過吧?”,說到“朝廷”兩個字時,王縉刻意咬了重音。
“當然不是現在就上本,臨清之戰就快結束了,以如今看來,這個大捷怕是出不了意外了。年來你負責馬政,此次大捷入了請功摺子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現下皇上對戰功獎賞必厚,秦卿你遷升四品當無問題,雖說以從四品出任關內道觀察使有些勉強,這也好辦,前面加個‘權’字即可,待一年半載之後,你政績有成,再去掉這個‘權’字也沒人能說出什麼來!至於楊相那裡,自有我去周旋,關內道弊案他手尾不清,此次想必也不會強駁我的面子,縱然他一力反對,咱們皇上面前打擂臺就是,藉著大捷的聲勢,這個本章他擋不住的”,唐離這番話說下來,王縉臉上地喜色再也按捺不住,對此唐離倒是頗能理解,頓了頓容他情緒平復些後,唐離才又正色續道:“秦卿,你我相交有年,若從憐卿這兒論,咱們還是親黨,這次保薦你出任關內道觀察使,若說沒有一點私情,任誰也不會信,但我這心裡更主要的還是看重秦卿的才能”。
說話間,唐離起身,漫步間道:“安賊起兵,整個大唐半壁爛,兩河道自不必說,關內道雖未遭戰火,但如今難民遍地,再加上這弊案一鬧,愈發元氣大傷,當此之時,非能臣不足以挽回局面。眼前理順政事,安置難民,勸農耕桑,支應前方作戰,乃至戰後恢復地方元氣,任那一件也不是好乾地差事。如此非年富力強,不堪繁瑣之人不能但此重任;再則,兩河亂起,北地原本的世家大族多避禍關內道,形勢越亂,這些大族在民眾間影響力愈盛,要與他們打交道,非世家子弟不行,王老夫人出身崔門,令兄摩詰先生在世家間又有如此聲望,這也是我意欲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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