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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再留,邊起身向外走邊道:“是,你這也早做準備,若是快地話,明天就能動身”。
起身送哥舒翰下亭出府,唐離口中隨意道:“早就說好的,軍略我或可參謀贊劃,但具體戰事由你負責,如今大戰開打,你自先走,我後面跟來就是,沒得受這急罪”。
扭頭看了看唐離,哥舒翰淡然一笑沒再說話,雖然二人早在京中相識,他後又得唐離在老李相公處援引才得以接替王忠嗣,扶正為隴西節度使,但二人真正相知卻是這數月共事。一個是統兵將領,一個是監軍使,這原本是最易產生矛盾的,但二人相處卻極為相得。唐離雖代表朝廷及皇上前來監軍,卻從不曾有半點干預軍事指揮地行為,給予哥舒翰這統兵主帥絕對的尊重。當然這並不代表他不做事,該管的決不推辭,該擔當的也絕不退讓,譬如強壓數月不起兵,頂住戶部、楊相公乃至聖上急戰的催促,若無唐離在側,哥舒翰絕不會如此輕鬆。總而言之,與唐離在一起,哥舒翰幾乎能摒棄其它一切因素的牽制專心於戰事,對於一個多年統軍的將領而言,他深知這其中的難得,尤其是在安祿山謀反之後,同為胡將的出身地哥舒翰對於唐離的這份信任與配合感慨更深,雖口中不言,但心下實已可託生死。
“你什麼時候動身通知我一聲,屆時我好安排人馬護衛!”,哥舒翰淡淡的說完這話,二人又走了幾步,他才又驀然想起一事,因笑道:“別情,此次貝州臨清之戰,有一員將領表現甚為搶眼,你可知是誰?”。
唐離正陪著哥舒翰緩步前行,聽他突然問出這麼個不著頭尾的問題來,遂沒好氣道:“你麾下二十萬將士,戰將數千,我又少問軍務的,如何猜的出來”。
“是李太白,沒想到吧?”。哥舒翰見自己一言出口果然換來唐離頓步不前,乃哈哈一笑道:“當初調李青蓮部三千人往臨清,一時受不住他一直鬧著要上前線,再則也因為臨清是貝州腹地,短期內斷不會有戰事,誰知這麼好的彩頭。他前腳剛到不久,後面阿史那承慶的殘軍就到了”。
“噢!結果如何?”,見哥舒翰以如此語調說出這事,唐離雖知李白必定無礙,還是忍不住一陣緊張,李白是隨著他一起來地,若真有個好歹,且不說沒法子向玉真公主交代。就是自己這邊也難免要遺恨終生了。
“結果!范陽殘軍猛攻了近四個時辰也沒能破城,李青蓮憑屬下三千軍士硬是擋住了這場硬仗,直至李晟援軍到達”。
雖說是殘軍。但阿史那承慶餘部自渡河便猛攻,分明打的是一舉鑿穿朝廷軍防線的心思,這用力必定就狠,雖說有城可守,但唐離可沒幼稚到認為入軍不久地李白在軍事上也是天才,眼下這戰果必定是在哥舒翰刻意安排的副將指揮下取得的,略一思忖,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後,唐離側身正色道:“他那個副將配的得力。哥舒你真是費心了”。
“不說這個”,哥舒翰隨意揮揮手,邊繼續前行,邊笑著道:“整個守城戰近四個時辰,李青蓮就沒下過城頭!別人用的都是制式單鉤矛或腰刀,就他拿柄長劍,呼喝地聲音比誰都大。其間間歇,他更讓人直接搬酒上城。頭髮也打散了,邊揮劍,邊呼喝,邊狂飲,那做派英勇地很哪!還別說,他這一手雖殺敵有限,但鼓舞士氣倒是好用!不瞞你別情說,他手下那三千人本是我舊日在隴右軍中為將時的心腹部曲,平日軍紀最嚴的,這不守城殺到最後。也都隨著他狂呼大叫,一時間臨清城頭呼喝之聲遠傳數十里”,說完,哥舒翰怕是想到了李青蓮的狂行,忍不住一陣長笑,引得兩邊路過的下人紛紛側目。
“好險!”,唐離話剛出口,就被哥舒翰擺手止住,“別情放心,當日替他安排副將時我就早有交代,不管李青蓮走到那裡,周遭最少都有一隊軍士護衛,這戰陣上更是如此,他那個副將是個持重的老行伍,臨清守城還真能讓李詩仙到城垛口貼身搏殺不成!”。
唐朝軍制,一隊軍士五十人,本就是守城,有這五十人四周圍定,又不到城垛口,安全還是有保障的。這倒也難怪,要不就憑著李白那做派,若沒人護衛,不知早招來城下多少支箭矢,那兒輪到他如此狂放,想到這裡,唐離也是爾。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大出你別情意料之外”,眼見將到府門處,哥舒翰也不再賣關子,徑直言道:“此戰過後,多有一些人湊趣去請李青蓮賦詩以記,誰知他竟放言好男兒當馬上搏富貴,不以文辭小道惑人,居然就此不肯再作詩了!”。
“這都那兒跟那兒!”,聞言唐離真有些哭笑不得,哥舒翰見狀,長笑聲中辭出府門去了。
目送哥舒翰策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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