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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殖民時代對民族壓迫和人性禁錮的反抗,鳳歌是全球化時代對和平與發展世界主題的求索。2005年7月16日,《今古傳奇·武俠版)和(西南師範大學學報》聯合在重慶召開了《崑崙》創作討論會,我在會上提出以《崑崙》為標誌的大陸新武俠科學主義、理想主義、和平主義“三大主義”,分別作為港臺新武俠哲學主義、現實主義、民族主義三者的對立、發展、創新與飛躍。
科學主義構成梁蕭武功和人生的智慧動力,他最大程度地得益於其數學造詣,融合東、西方兩大數學傳統的智慧。金庸的智慧動力主要是哲學,陳家洛的庖丁解牛掌和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都是如此。哲學是人文之母,數學是科學之母,科學技術的先進生產力性質在鳳歌這裡得到高度重視,體現了科學主義對武俠文體的動力作用。鳳歌和我談過“職業小說”概念,賦予主人公特殊才能,讓主人公成為專才,他舉了大衛·科波菲爾香水嗅覺天賦和約翰·克利斯朵夫音樂天賦的例子,特殊的科學才能賦予作品以現代性。近50年來,西方出現了一批專業性很強的小說型別,如律師小說、警察程式小說、高科技小說等,在其中,科學主義已經成為創作的第一動力。這是值得我們將其與中國傳統武俠相結合而開創大陸新武俠嶄新局面的。
理想主義代表了對歷史發展的規律性認識,人類對自身終極性價值的追尋,最終會體現為永恆的烏托邦性和彼岸性認識,而這在現實中都是永不能達到的,我們只能最大限度地去接近它。梁蕭發現,他愛的每一個女子、他每一次的輝煌功業,都終是不幸,他總是搖擺著。有人把這當作是梁蕭的一個不足,而我以為,他的搖擺正是他先覺者意義的體現,是一種堅韌,是他對理想信念的不懈追尋,他不斷地在反思、否定、超越和提升自己。他越來越孤獨,這是每個先覺者都必有的痛苦。梁蕭的複雜民族成分,他在痛苦思索中的兩難和搖擺,使他集中了金庸小說中郭靖、張無忌、蕭峰共有的光輝,梁蕭因此是一個站在前輩武俠巨人肩上的新的巨人,閃現著崇高的理想主義的光芒。
和平主義是當今世界的主題。風歌讓梁蕭在立下攻陷襄陽的赫赫戰功之後,在目睹生靈塗炭的反人道行為之後,毅然反出元軍大營。鳳歌還寫了雲殊“反元扶宋”狹隘民族主義作為對比。梁蕭的行為本質,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是對人類生命和尊嚴的維護和尊重,是對人民群眾存在狀態的群體力量作為歷史前進動力的思考,這是先進的文化。和平主義的主題,和金庸的武俠民族主義形成鮮明對比。
不僅鳳歌,在燕壘生、滄月以及更多的人那裡,和平主義都已是一股潮流,鳳歌是這中間最深刻和突出的表現者。
《崑崙)的“三大主義”,不僅是對前代武俠的嶄新創造,也應合了當代文化最新的思想成果,具有對大陸新武俠發展壯大的引導性意義,為其進一步發展提供廣闊空間。
風歌是“文革”後的一代人,他少小生長於詩聖之國的古夔州(今重慶奉節),負笈求學於天府之國的四川大學,供職於九省通衡的江城武漢。重慶的豪情、成都的雅緻、武漢的包容,融進了他的血脈。
而這三個城市,也是我曾生活和求學的地方,重慶的古道黃桷、成都的錦江芙蓉、武漢的東湖雪櫻,使我長久回味,我因此與風歌無論在現在還是將來,都會有更多的共鳴吧。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崑崙》已經是大陸新武俠的一個標誌性事件,我更希望風歌進一步成為大陸新武俠的一個標誌性作家,將來更會遠遠超出武俠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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