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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膽氣超人一等,夠了吧?但如果和你走在一塊兒,蜚語流言我倒不怕,你可禁受不起,再說……'
“不怕!一千個不怕。我可以換男裝,挽髮結易欽而笄。再說什麼?”她貝齒咬著下唇,泛著頑皮的笑容。
他不住搖頭,說:“不說也罷。總之,我有大事待辦,你也有你的要事待理,走在一塊兒,必須耽誤一個人的事。後會有期,告辭了。”他拱手長揖,轉身走了。
她默在那兒,突又叫:“林兄,請告訴我你今後何往?”
他轉身搖頭道:“在下曾說過,今後將隨遇而安。崔姑娘,你這一身打扮委實岔眼,仍可看出血跡,千萬小心,免得惹起麻煩。珍重再見。”
她閃身掠出,攔住了他,臉上佈滿哀容,苦笑著問:“林兄,說真心話,你是否討厭我?別敷衍我。”
他一怔,咦了一聲說:“什麼話?崔姑娘,我為何會討厭你?怪事!”
“我……我刺了你一劍,所以你討……”
他爽朗地笑了,打斷她說:“你真傻,怎會呢?在那種境遇裡,換了找我也會揮劍的,這是人的求生本能。我不僅不怪你,反而怨我自己冒尖,該先出聲招呼的。”
她仍然幽怨地說:“你言不由衷,看你的神態,對我像是敬鬼神而遠之的模樣。你如果不對那一劍耿耿於心,能將我當小妹妹看待麼?”
“崔姑娘,在下確是心無芥蒂,尚清放心。”他用微笑答覆她,又誠懇地問:“恕在下冒昧能請教姑娘的芳齡麼?”
“我……我虛度十六春……”她忸怩了。
“我知道你定然是小妹,呵呵!所以不稱你女兄。小妹再見了,珍重。”
他含笑一揖,飛縱入林。
姑娘剛斂衽回禮,他已掠走了。她一怔之下,正想追,突又止住了,向他的背影喃喃地紅著臉說:請你往哪兒走,我會盯住你的。哦!他……他真……”
當天,山城石埭來了一個俊美的雄壯青年人,在這兒購置衣物行囊;他就是林君阿。他的書篋和衣物丟了,但銀錢與重要物品是隨身帶著的。
這裡且表表這座小山城。這個縣確是小,轄境只有五鄉,長方只有百餘里,怎能不小?本名叫做石城縣,乃東吳時所建,幾經變遷更易,梁朝大同二年,正式稱為石埭縣,因為貴池河的上源在這兒,有兩座石壩將溪水攔住,便以此為名。所謂埭,也就是壩,兩岸設有絞盤,可將舟船絞上,與目前的水壩稍有不同而已。想想看,那時的“埭”工程有多大?該在縣西一百七十里石埭鄉中,位於貴池河與大洪嶺河合流處,不僅可將輕舟拽過石埭,載貨的船也同樣可以拽過。水壩可以行船,我國的水利工程值得驕傲。
除了石埭之外,這小城最膾炙人口的還有一段神話,就是陵陽山的竇仙壇。據說,竇仙名子明,曾任陵陽令。陵陽山在縣北三里,有一條山溪繞山而過。有一天他到這兒釣魚,釣起了一條白龍。他老兄於心不忍,將白龍放了。數年之後,他又來釣魚,又釣起一條白魚,他不再放了,剖魚作羹,白魚腹中有一部道書,教他燒煉修真之術。
他按書修煉,大有所成。三年後,白龍來迎,他跨上龍背白日飛昇。此後,鄉民就在他飛昇處建祠,據說極靈驗,香火不絕。
縣南與徽州府的黟縣交界處,有一連串的高峰峻嶺,那就是舒溪的上源。舒溪,有人叫施溪,流經縣城南面,直抵寧國府的涇縣,會合了徽河,叫做賞溪,也叫涇溪。再往下,會合了南陵縣的淮水,便叫做青弋江,從太平府蕪湖縣縣西南魚港巡檢司流入大江。
距石埭縣縣南三十里,舒溪左岸有一座小村莊,正位於一處山腳下,靜靜地安謐地坐落在那兒。這就是有名的彭家村,彭都指揮彭勝安的家鄉。
村中的村民約有五十餘戶,耕種著河兩岸的一片廣闊的田地,與世無爭,安貧樂道。村中雖然出了幾個有名人物,但並不失其山村淳樸的風氣。
可是,自從八年前發生了彭勝安的族弟,全家二十二口午夜飛頭的慘劇血案之後,這兒也就成了氣氛沉重的山村。
不光是這件事,另一件事也令全村村民喘不過氣來。
彭勝安一家不知下落,在血案發生的前一夜舉家失蹤。他一走,彭家村頓時失去了支柱,沒有一個有名望的人在村中坐鎮,便會受到鄰村的騷擾;因為他們的鄰村,是真正的強鄰。
上游五里地,也有一座小村,約有六十戶人家,叫做石弓村。村中人有三姓,荊、曾、雍。這座村,建村不過百十年。荊姓人最多,荊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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