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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巖愕然,來不及搶回車座上的金鑰匙,忙沉聲喝道,“全部趴下。”
砰!
世界被驟然間擾亂,劇烈的爆破聲,飛竄而起的火焰,灼人的熱氣瞬間吞沒了一切。
轟隆的巨響剎那間響起,震聾了耳膜,震碎了神經,震翻了整座a城。深霧籠罩著這座幾分鐘前依然寧靜祥和的城市,眨眼之間,腳下的土地似是都在搖晃。
當濃煙散去,視線恢復,被炸得變形的切諾基裡哪裡還有金鑰匙的蹤影。
牧巖的眸子凝成暗沉的黑色,深不見底,臉色暗得像是密佈了陰雲的天空,神情峻寒。
收起配槍,自警員手中拿過對講機,他冷聲命令已驅車追出去的大勵,“全力追捕。”語落之時,對講機被他狠狠擲於地上,摔了個粉碎。
在第一時間向上級領導彙報完現場情況,切掛電話之時,牧巖深濃的劍眉蹙起,雙目之中滑過冷寒的凌厲,唇角抿成一條線,右手緊握成拳。
滂沱大雨裡,一抹挺直的身影僵立在街道中央,雨水順著他剛毅的下巴滑落在腳下。牧巖合了閤眼,再睜開時,眼眸迸射出懾人的寒光。
“顧夜!”他沉聲喚出那個名字,慣有的冷靜與漠然褪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肅殺與冷絕。
老天果然吝嗇,甚至不肯給他再多一點兒的時間,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耗光了他最後一絲耐性。
牧巖被子彈擦傷了小臂,沒有傷到骨頭,算是皮外傷。包紮好傷口後從醫院直接回了隊裡,召開緊急會議部署下一步工作。
“金盃車的司機死了,身上有八處中槍。”大勵將從現場獲知的訊息帶回來,“四名兇手三名脫逃,一名當場死亡。”就在車子被爆的瞬間,三名黑衣人不止帶走了金鑰匙,也將司機和受傷的同伴殺了。
牧巖靜默,眼中有深沉的裂痕,良久之後,抬眼看著大勵,“依然從他們使用的武器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或許,這幾樁案子有什麼共通之處……”
這時,外面傳來聲響,“你不能進去!大隊長在開會……”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被人大力撞開。門口,安以若臉色慘白地站在那裡,含淚的眸光投向牧巖,有擔憂,有心慌,還有深深的恐懼。
那麼重大的爆炸案,轟動了整個a城,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因為打不通他的電話,才顧不得想太多,她直接就衝到了隊裡。
“大隊長,她……”新來的警員並不認識安以若,生怕牧巖發火。
屋子裡的男人們紛紛看向安以若,一片靜寂。
大勵揮手製止警員的話,以目光詢問牧巖的意思。
“帶她去我辦公室。”牧巖沒有起身,看著安以若輕輕點了點頭。
安以若咬著下唇,抬手揉了揉眼睛,轉身的時候腿還有些抖,是被大勵扶出去的。
會議被打斷後又繼續,直到八點多才結束。牧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安以若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頭垂得很低。牧巖知道,當人心裡極度恐懼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用這種嬰兒在母體中的姿勢,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他抬手按開燈,走過去將她摟進懷裡,柔聲細語,“別擔心,只是小傷。有平安符護著,怎麼會有事呢,嗯?”昨天是牧媽媽的生日,安以若除了給老人家準備了手鐲作禮物,晚上的時候將出差時為他求的平安符掛在他脖子上,她說:“身為人民警察的女朋友我感到很驕傲。不過答應我,要平平安安的,我想我們永遠在一起。”沒想到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下襬,安以若像孩子一樣偎進他懷裡,好半天才低低地說:“是顧夜對不對?他回來了。”
安以若太敏感,當看到報道中提到兇徒從牧巖手中劫走作為證物的金鑰匙,她就猜到了。
牧巖僵了一下。
接著,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怕嗎?”
原來還只是猜測,當發生了今天的一幕,牧巖已經可以確定顧夜是真的回來了。然而他現在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唯有指示大勵朝著另一個方向去查。只是他想,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安以若沒有哭,在他懷裡點頭又搖頭,良久之後,她突然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韓總就是顧夜。”
黑夜裡,沒有光。
牧巖站在落地窗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打火機。跳躍的火苗照亮他完美的臉部輪廓,將滿腹的心事映得愈發明顯。
良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