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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的樂聲響起,水珠有節奏地跳躍起舞,拋灑出完美的弧度,微溼的空氣噴拂在臉上,似是誰的眼淚在飄落紛飛。安以若專注地看著,心底浮起不祥的預感。
忽然被人握住了手,冰涼的感覺讓她怔忡了幾秒。偏過頭,她看到韓宇庭英俊的臉,聽見他無奈的說:“以若,為什麼騙我?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和別人公平競爭的機會。”
望著他暗沉的眼睛,安以若默不作聲。
五指收攏,將她柔軟的手死死握在手中,韓宇庭臉上透溢位痛苦的神色,“我都聽見了。”原想叫她出來散步,抬手按門鈴的瞬間,隱隱聽到她說,“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或許他明天就會帶著金鑰匙去銀行也說不定……”
聽到這裡他電光火石般明白了什麼。夢在頃刻間被輾成了粉沫,飄浮在空氣中,渺小得肉眼根本看不到。無聲地將額頭抵在門板上,他的心疾速下沉,下沉……
立在風中怔怔望著眼前氣質卓群的男人,陌生的面孔,熟悉的眼神,她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多日來蟄伏在心底的恐懼莫名散去,她居然笑了,像是談論天氣般神情自然地開口,“原來真的是你。”
腳邊,清風打著卷兒,絞起幾粒微塵。
時間就此定格,他握著她的手站在噴泉邊,四目交凝,隔著無法逾越的山長水闊,殘存的最後一絲縹緲的希望被無聲擊碎,七零八落,無從黏合。
他低下頭,無聲笑了起來,三分蒼涼,三分苦澀,以及三分狠絕。
“以若,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聰明。如果你可以笨一點兒,會很幸福。”聰明會害死她,哪怕他依然有些不捨,卻也容不得別人觸及那條底線。
安以若靜靜望著他,目光如月光一般,“幸福與聰明或愚笨無關。對我而言,牧巖就是我的信仰。”沒有了信仰,她根本活不下去,那幸福從何而來。
聽著她柔柔的聲音,疼痛浸溼了男人的雙眼,恨不得握碎掌心中的手,他有了殺人的衝動。至今為止,他只殺過一個人,為眼前的她。
遇上她,亂了他的生命,她是他的劫,他,在劫難逃。
然而,如果她現在肯放棄些什麼,還會不會是他心愛到想相守一輩子的人?
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合了閤眼,將矛盾與換氣掩去,“我試著以一個普通男人的身份走進你的生活,為什麼這樣都不行?”心中的絕望如水暈般漸漸擴大,唇裡逸出的是他破碎的疑問。當他死裡逃生,當真正的韓宇庭因車禍死去,當那張原本美麗的臉不得不因為被狼咬傷而接受整形手術最終成為別人的替身,支援他捱過漫長八個月的,是她。
他以為換個身份,以全新的面孔走進她的生命,結果會是不同的。
原來都一樣,都一樣。
顧夜不知道,在這一場愛裡,他註定是飛蛾,要被他焚燒殆盡。
他精心策劃著一切,將韓宇庭的未婚妻盛夏變成他的一顆棋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安以若與牧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堅定。於是,他瘋狂了。他慌不擇路地想攪亂牧巖的生活,挑釁般轉移牧巖的注意力,甚至自以為天衣無縫地搶回了金鑰匙,瞞天過海地將她順利帶離a城。到頭來,局中有局,他也陷入了別人的局裡,而引領他走進泥沼的除了執念還有他所愛的女人。
當他派人炸燬了蕭然的墓,他就賭牧巖一定會去。結果如他所料,牧巖果然去了雲南,與他買通的殺手激烈地交火,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之下滾落山崖下落不明。緊接著安以若病倒了。觸到她絕望空洞的眼神,再將牧巖離開前與她告別時的不歡而散結合起來,他終於相信時機到了。然後他終於開口將她帶離a城,以為即使得不到她整顆心,也有機會將她囚禁在身邊,直到死。
一切都在計劃內,唯有人心難測。
哪怕沒有與牧巖相愛,顧夜也終究不是安以若的歸宿。
或許,相識的最初,已然註定了今日無法成圓的結局。
“費盡心機的愛無法長久,心心相印才是廝守一生的條件。”她說得那麼平靜,神色幾乎看不出一絲波瀾,如止水一般。
“以若,我現在是韓宇庭,你們沒有辦法。”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死了,包括整形醫生與護士。
“我們確實到現在為止還找不到可以證明你身份的證據。”所以才不得不忍到此時此刻,“可你拿回了金鑰匙,早晚要用。”只要他去銀行開屬於顧夜的保險箱,牧巖就會動手。
“如果我一輩子不開呢?”眸光漸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