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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可殺而代之,若正副統領不服,參將可殺而代之。”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緩和了些。
“如果,無人敢於動手,你便身先士卒吧。
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輸。”“是,臣定不負公主所託。”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她癱倒在凌亂的床榻上,雙眼空洞無神地對著殷紅的床帳。
紅帳上一點點顯現出沈喬生孤獨瘦削的背,有一種難言的辛酸。
她心疼,卻又明白自己早已失去了心疼他的資格。
就在這個夜裡,彷彿一切都被斬斷,是誰唱的——那是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
她開始一點一點往前看,那些盛滿了小幸福的時光像黑白的舊電影在腦中來回播放,似乎還有膠片滾動的聲音。
到今夜打止,到上一刻凝結成只能埋葬在遠去時光中的懷念。
“好,好啊!”沈喬生彷彿是被魘住了,大笑著拍起手來,繼而悽然道,“你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阿九,你聽我一句,回去吧。”莫寒陡然一驚,卻聽見沈喬生苦笑道,“你們當真以為皇后策劃了那麼多年就是這麼容易被擊倒的?皇上駕崩,你們能瞞得了今晚卻躲不過明日的宮內議事和太醫請脈。
這後宮中,做主的永遠只有皇后,紫宸殿能封住,但其它宮裡呢?南方起義不斷,邪教橫行,難保不會攻進汴梁城內,而禁軍駐守在城外二十里,遠水救不了近火,明日宮中內亂,當禁軍趕來之時,太子殿下已不幸被賊人所殺,無奈國不可一日無無君,朝臣必定不會擁護皇后,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弟弟,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無外戚支援的三皇子襲廣。
到時皇后垂簾,三皇子即位,一切穩妥恰當。”
“你不是在威脅我,而是在提醒我。
沈喬生,你所要的究竟是什麼?”“我要什麼?哼……以前我一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但現在……忽然不明白了。”
“禁軍統領彭睿”——這是沈喬生對著她甩袖而去的背影所說的話,莫寒閉上眼,盡力不去回想沈喬生獨自在燈下飲酒的落寞與無奈,她不懂他,她摸不透他,沈喬生,你究竟是不甘,還是退讓呢?上下眼皮掙扎著來去,今夜也著實累了,第一次,產生心累的感覺,之後的一切都交給襲遠吧,他會辦好的,會讓所有野心勃勃的人服服帖帖地對他頂禮膜拜。
只是,彭睿這個名字好熟悉。
不要再有死亡了。
莫寒和衣而睡,夢裡有最深的安寧。
醒來已是三天後,其實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懶在床上,不願推開門見任何人。
沈喬生回去了,沈府眾人上下平安。
太子即位的訊息傳出後,禁軍動亂,禁軍統領彭睿被就地正法。
國不可一日無君,新皇名正言順地登基。
遵先皇遺照,皇后移駕蘇州行宮,頤養天年。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眼前耀眼到刺目的明黃,她一定還在繼續著半夢半醒之間的美好。
“你睡了這麼久,登基典禮也沒去,如果不是我來,你是不是準備永遠懶在床上,嗯?”
襲遠手心薄薄的繭子硌得人臉癢癢的,莫寒翻過身,枕在襲遠手心上,半眯著眼睛,來回磨蹭著,像只午睡的懶貓。
“聽說母后曾欲召見我?”“是,只是當時某人正睡得酣暢,令人不忍打擾,我便回了母后,說你悲傷過度。”襲遠將她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被子裡,壓住她不安分的手,俯下身子,瞪大了眼,卻止不住嘴角的笑,“累了就再多睡一會吧,我守著你。”“不行,再睡就正成豬了。
你個臭小子都不知道在心裡罵了我多少回了呢!”不知怎麼,對著襲遠盡在咫尺的俊臉,她有一陣莫名的心慌,忙補充道,“再說,不是還有個鬧著不肯回去的白痴等著我收拾麼?時不待我,再怎麼說我也是給人打工的,雖然工資不錯,待遇頗豐,但也不能這麼偷懶啊,你說是吧?咋得趕快哪!”說著便彎曲手肘支撐著上身起來,卻應為動作太大,“彭”地一下撞上了襲遠俯下的頭。
“哎喲,痛死我了。”莫寒捂著額頭,憤怒地看著被人撞了頭還笑嘻嘻的人,埋怨道,“臭小子,看你也不是個瓜瓢,我也沒穿到月亮頭橫行的時代啊,怎麼跟練過鐵頭功似的,腦袋硬成這樣,我看看是實心的不?”語畢,伸手對準了襲遠的額頭重重地敲了下去,引來襲遠一聲淒厲的哀嚎,過後,莫寒點點頭道,“聽聲音像是實心的,難怪了。”襲遠揉著被敲紅的額角,斜著眼,委屈地看著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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