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醒,他看一眼仍舊沉醉在蘇杭茉莉香裡的莫寒,轉身欲走。
“方才打更的太監是在說,子時,夜深,沈府上下安置,並無異動。”像是被釘在了門口,沈喬生再沒能向外邁出一步。
他回頭,靜靜地等著下文。
莫寒並不看他,只徑直走到門邊,對門外空曠的花園揮了揮手,又將開了一半的木門合上,坐回桌邊。
“只要你今夜留下來,不去見母后,更不去見柳錫洀和陳詮,便可保沈府上下一眾平安。”見沈喬生伸手開門,似乎對她的威脅不屑一顧。
莫寒從袖中掏出一塊素色錦帕,悠悠然展開,偷偷用餘光觀察著站在門邊的沈喬生。
“想來沈府還真是富麗堂皇,這佈置格局處處透露著貴氣,也不愧是世家大族了。”“你竟有沈府佈局?”沈喬生欺近了,瞪著莫寒斥問道。
“何止呢?”她為自己倒一杯酒,細細品了起來。
“沈府上下有多少人,幾間房,還有……每間房裡都住著什麼人,每天都吃些什麼,用些什麼,事無鉅細統統都有人記下了。”
“你在沈府安排了眼線!是你還是太子?抑或是祁洗玉?”看著沈喬生越發挑起的音調和鼓掌的瞳仁,莫寒突然覺得,也許這會是個很有意思的遊戲,只要她看得透徹。
“是誰重要麼?現如今重要的是我們究竟在沈府幹了什麼吧,你說對麼?沈大人!”
“難道許你派秋思在我身邊監視,就不許他人在沈府安插眼線麼?”過往的記憶一層一層湧上心頭,她止不住翻騰的恨意,冷冰冰地諷刺著。
“你終究是怨我。”“我才沒那個閒情逸致。”莫寒習慣性地咬牙反駁,卻看到沈喬生眼裡久違了的笑意。
那是在她調皮惡作劇時他臉上常有的表情,溫柔而寵溺,彷彿掌握了她所有的小伎倆。
像一位年長的智者,慈祥地看著孫輩;又像溺愛的父親,對女兒的調皮人性頗不贊同,卻又毫無辦法;更像看著一件至寶,眼神中有滿足,有欣喜,有若春風細雨般柔和卻只能默默站在身後的愛。
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緬懷起過去種種,總有一股心酸,催促著淚腺。
最近的眼淚突然多了起來。
莫寒使勁吸了吸鼻子,發出極為不雅的咕噥聲。
定了心神,便繼續著襲遠派給的任務。
“沈府裡確實有我們安插的人,但絕不是像秋思一般的丫頭,有火夫,當然也有守衛,或許會有什麼高手藏在裡面也不一定。
祁洗玉府中養了數百食客,其中大半是刀客殺手一類,今夜會分散在沈府附近,若你執意要出宮,或是皇后、柳錫洀、陳詮任何一方有了異動,我不敢保證舅舅能在今夜安枕。”“你……”“當然,天亮之後,若一切安好,定能保沈家一世富貴。
還有,你出不去的,門外是宣佑門的守衛,早已封了紫檀殿的一切訊息,不會有人知道皇上在一個時辰之前駕崩,更沒人能進來接應你。
我想他們多半還在為我昨日放出去的訊息苦惱,苦惱皇上的病為何又見好轉吧。”一口氣說完胸中語句,莫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靜待沈喬生的反應。
她不能去想,更感受不到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當作一場早知結局的表演,無論演員有多痛苦。
“好,好啊!”沈喬生彷彿是被魘住了,大笑著拍起手來,繼而悽然道,“你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阿九,你聽我一句,回去吧。”(本章完)
遺物
夜色愈加深沉,彌月跑得微微有些喘氣,幾乎就要跟不上前方快步急行的人。
沒有蟬鳴的夏夜,莫寒拖著沉重的宮裝體味著久違了的奔跑感覺。
大力掀開床褥,莫寒取出一個明黃色包裹,顧不得喘息不定的氣息,費力地嚥下口氣,展開錦帕,凝神注視著靜靜躺在手心上的虎符,眼前彷彿浮起兩年前的深夜,景德帝將此物交給她的情形,想來她也為這能調動京城駐軍的兵符受了不少苦,先是苦於不知如何向襲遠說,但襲遠並不追問,她便索性不再提起,之後又因它被魏王聯合囚室裡的六王爺綁票,萬幸是這些年過去,她仍將小命保管得好好的,此次,也一定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你馬上帶著這個趕去禁衛營。”莫寒將虎符以錦帕包好,塞進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田畦懷裡,神色斂然道,“若他們有一絲異動,你便以此物宣皇上旨意,令其安守駐地,不服者當以抗旨不尊罪論處,任何人可殺之。
如若禁軍統領不服,副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