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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看到過。”
“誰看到過?”
“我的父親。”博新回答著,他的神情又變得很古怪起來,像是不願意多說甚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你父親告訴你的?他為甚麼將這件事秘而不宣?”
博新的聲音突然發起抖來,道:“他本來是想要宣佈的,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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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雙手掩住了臉,身子在不住地發著抖。
我來到了他的身前,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究竟又發生了甚麼事?”
博新的身子愈抖愈是劇烈,當他的雙手從他的臉上移下來之際,使人擔心他的手指會一根一根抖落下來!
他道:“我們是好朋友了,衛斯理,今天我和你講的事,你絕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我望著他,過了好久,他才用哭一樣的聲音道:“我父親,他……他也開始縮小了!”
我一聽得他那樣說,身子不由自主,跳了一跳,我按在椅柄上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第二部:半吋大的小死人
我望著他,他望著我。
過了好久,他才向一個抽屜,指了一指。
我連忙拉開了那抽屜來,那抽屜之中,有一隻銀質的盒子。
我又回頭望了博新一眼,博新點了點頭,我忙將那銀色的盒子自抽屜中取了出來,放在桌面上,然後,我將盒蓋打了開來。
在開啟了盒蓋之後,我看到在銀盒之中,是白色的綢緞襯墊,在襯墊之上,是另一隻一吋來長的長方形的白金盒子。
博新的聲音發著顫:“你揭開這隻白金盒子的蓋,就可以看到……我的父親!”
我的手指已經碰到那白金盒子的蓋了,可是我卻手軟得無法揭開盒子的蓋來,我突然轉過身,大聲道:“好了,博新,我承認你很成功,你編造了那樣一個神奇的故事,又製造了那麼詭異的氣氛,使我不敢開啟那盒子來,你成功了!”博新望著我,一聲不出。
我又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一切只不過都是你玩弄的把戲!”
博新緩緩地搖著頭:“但願是那樣,可惜事實上並不如此!”
我衝到了他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肩頭,用力搖著:“你胡說,那盒子只不過一吋來長,放一隻手指頭也放不下去,何況是一個人!”
博新的神情,反而鎮定了下來:“你不必向我追問,你只要開啟盒子來看看,就可以知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縮回手來,一面望著他,一面又退到了桌邊。
我拿起那隻白金小盒子來,湊到了燈前,揭開盒蓋,在白金盒子之中,是一隻密封的玻璃盒,在那玻璃盒子中,躺著一個人,一個身子不過半吋來長短的人,一個小得那樣的小人!
我立即想說,那是一個雕刻得十分精美的人像,可是我卻沒有說出口來。
因為那句話,就算說出了口來,也一定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而已!
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那麼精美的雕像的,那一定是一個真正的人,他雖然小,但在燈光的照映之下,我可以看到他每一根頭髮,有的頭髮已花白了,有的還是黑色的,他和博新很相似,他的鬍子很長,他臉上面板的皺紋,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我都可以看得出來。
他決不是雕像,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個已死了的只有半吋長的人!
我立時合上了白金盒蓋,雙手發著抖,又將白金盒放在銀盒之中。
我呆立在桌前,好久未曾轉過身來。
過了好半晌,我才聽得博新道:“你看清楚了吧,那是不是我的父親?”
我緩緩轉過身來,伸手在自己的臉上用力抹著,那樣,可以使一個昏亂中的人,腦子變得清醒些,但是那時,我一樣覺得昏亂。
我呆立著,苦笑著:“看來,那不像是在開玩笑,是不是?不像!”
博新是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他只是自顧自地道:“他是自殺的。”
我也自顧自地在說著:“看來,他如果再縮下去,也會變得像細菌一樣!”
博新抬起了頭來:“你為甚麼不問我經過的情形怎樣?”
我像是機器人一樣,重覆著博新的話:“那麼,經過的情形怎樣?”
博新吸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拉開了一個櫃子,拿出了一頩酒來,拔開了頩蓋,對著瓶口,大口喝了三口。我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