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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雪那吹彈欲破的嬌靨上,泛起了幾分歉疚,還有幾分憐憫.道:“我沒想到,我可不是有意——”郭懷笑笑截口:“二姑娘不用這樣,我從不覺得自己可憐.也從沒難受過.真的.雖然是個孤兒,或許自小不懂,我是在兩位老人家的關愛下長大的,日子充滿了歡樂,長大後.懂了,我還是沒難受過,不覺得自己可憐,反之,我覺得自己學了很多,別人沒經歷過的我經歷過,也很充實,那種日子磨練得我能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對一個男人來說.還反是幸運。”
歐陽雪靜靜聽畢,眨動了一下美目,兩排長長的睫毛也微微翕動,“你真這麼想?”
郭懷道:“我自己的身受,是幸或是不幸,我自己清楚,為什麼要虛假?”
歐陽雪美目凝注.點了點頭:“頭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跟一般人不一樣,可是我又說不出來在哪兒,是什麼!現在,我知道了。”
沒等郭懷說話.她接著又道:“你自己收拾收拾吧!這兒雖然簡陋了點兒,可是卻什麼都有,鏢局自己有井,不受賣水的的氣,就在房後,有轆轤,水好打,我得去做飯了,飯好了我叫你。”
也沒等郭懷說話,她就出屋去了。
郭懷沒說什麼,也沒動,堂堂鏢局總鏢頭的愛女,還能灑掃、燒飯,可見群義鏢局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不過,對這位二姑娘,郭懷倒是又多認識了一層,也多了一份好感。
那位大姑娘歐陽霜呢?但願她像乃妹說的,只是外表如霜。
其實,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姑娘,真要說起來,郭懷並不太在意。
就在郭懷他站在屋子裡,望著散間的屋門心念轉動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個話聲,一個男人話聲:“雪姑娘.等一等。”
沒聽見敲門怎麼進來的?
郭懷猛想起,剛才掃完地進來,忘了關門了。
其實,開的是鏢局,門裡門外,經常有局裡的人在,哪用關門?幹這一行,大白天也不能關上兩扇大門。只聽歐陽雪道:“呃!是九爺。”
那男人話聲帶著笑,笑裡又帶著邪:“不敢,二姑娘你抬舉,剛出去回來呀?是不是知道我今兒個要來,出去張羅利錢了?”
歐陽雪似乎不敢跟那人多說話,只聽她怯怯的道:“九爺請到廳裡坐一會兒,我去請我姐姐去。”話既這麼說,當然她就要往後去。
郭懷一步跨了出去,道:“二姑娘,請等一等。”
果然,歐陽雪在院子裡正要往後去,聞聲她停了步。
當然,這一聲也引來了那個人的注目。
郭懷著見了那個人,也看清楚了。
那個人,是個卅出頭的漢子,一身黑綢褲褂兒,挺講究,也很有幾分派頭兒,人長得也長眉細目挺白淨,挺秀氣,只可惜臉上帶著邪笑,一雙目光也邪而不正。
這當兒,他一怔,旋即又笑了:“喲!這屋裡還藏著這麼一個,嚇我一跳,怎麼出來也不先招呼一聲,我可是天生的膽兒小啊!雪姑娘,這位爺兒是——”
郭懷沒答,想先問歐陽雪這個人是誰,哪兒來的。
沒想到二姑娘歐陽雪竟先說話了,而且似乎是搶著說的,只聽她道:“我們鏢局新聘的鏢頭,郭鏢頭。”“哎呀!失敬。”白淨漢子仰天一個哈哈,道:“沒想到你們群義還能聘到流汗賣力的人手,不知道這位他看中的是你們群義哪一樣——”
郭懷聽出這話的意思了,也看見了歐陽雪臉色一變,他這裡雙眉剛揚.那裡白淨漢子接著又道:“不過也好,除了歐陽老鏢頭之外.總算在你們群義又看見了男人,既然聘得起鏢師嘛,每個月的利錢就更跑不掉了。”郭懷轉臉望歐陽雪:“二姑娘,這人是誰?哪裡來的?”
歐陽雪還沒來得及開口.白淨漢子兩眼精芒一閃.可沒說話.他先陰陰一笑道:“聽.果然不愧是位刀口砥血的人物,說起話來都比別人氣粗些.郭大鏢頭,在下‘天津船幫’李朋,在外五堂裡行九,你郭鏢頭是位大人物,諒必沒聽說過。”
大人物,再大的人物也沒有不知道“天津船幫”的。
天津衛離京城兩百四十里地,是個水旱碼頭,當直隸河北、京畿一帶水陸要衝,一條北運河東往“塘沽”出海,西北到“通州”入京,“北運河”再從“天津”南走,一直入山東境“臨清”、“聊城”接上黃河。蘆溝橋下的永定河也經天津人海.“儲龍河”、“子牙河’”更是支流遍河北境,交會於天津。所以,天津衛在有清一代的漕運上,佔有舉足輕重,極其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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