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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帶著愧作對鍾海平說:“鍾大哥,俺也錯怪你了!當日那兩個蒙面傢伙,敢情自不是形意門的,只是,只是,俺恨不能生擒那兩個惡賊,鍾兄,這隻有偏勞你了!”
鍾海平一聽,丁劍鳴到了此際,似乎還有點懷疑,當日那兩個蒙面客,和索家佈置圈套害他的人,是形意門的。如果在平日,鍾海平一定會勃然大怒,可是在丁劍鳴臨死前,他還有什麼說的。他也正想法去安慰丁劍鳴,但就在此時,婁無畏卻驀地一躍而前,低腰俯身,緊握著他師叔的手,搖了搖道:“師叔,那兩個傢伙,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個也給我廢了,你這口氣可以洩了!”
丁劍鳴愕然睜大了眼睛看他,於是婁無畏簡略地說出,他怎樣在金雞村柳家的的叢林中,生擒了那假冒形意門人的蒙永真,至於另一個使判官筆的,他也在途中和他交過手,只是“本領不濟,被他逃了。”他說得很簡略,可是丁劍鳴已露出滿意的微笑,而柳劍吟卻露出驚詫之容。(他還不知道夜劫柳家的經過和結果。)柳劍吟在此時此際,全神都貫注在師弟身上,也還不能問婁無畏的詳情。
婁無畏說完,只見丁劍鳴面色慘白如紙,神情似很痛苦。但在痛苦中,又似露著一些欣慰之情,在慘白的顏容上掠過一絲微笑,他微喘著向婁無畏說:“賢侄,二十餘年我耿耿於心的事情,你給我弄得真相大白了,那冒充形意門的小子,你也給我料理了。賢侄,很好!我有一件事,趁我未斷氣之前你要答應!你說,你能不能答應?”丁劍鳴睜著眼睛,微微抬頭向婁無畏注視了半晌,在陽光之下,面色越顯得慘白,這份難看,簡直如同活死人一樣,直把婁無畏看得也不禁心頭怦怦跳個不止!
婁無畏以為他有事情要交待,忙強忍著悲痛,問他道:“師叔,你老有什麼吩咐,請說出來吧,弟子力之所及,一定給你辦妥。”
丁劍鳴看了看婁無畏,聲音暗啞地說道:“無畏,我和你雖然生疏,但你到底是我的親師侄,你的能為比我所有的弟子都強,而你又給我辦了這麼大事,我沒有什麼酬答你,而且我還要你給我背起一副重擔子。無畏,我的意思是,要你做我們丁門太極派的掌門人!”
婁無畏聽了,大吃一驚,他完全役料到師叔會要他去做什麼勞什子的掌門人,地一向亡命江湖,今後也還是要繼續過亡命生涯,他哪裡會想到要挑起“掌門”的“大梁”,而且他的性情也不願意把自己拘束在“掌門”的“大位”上,再說,雖然一派之中,“掌門”的推出,是唯有德者居之,不一定是傳給自己的弟子,但自己和丁劍鳴的徒弟一個也不熟識,而這位師叔,收徒又聽說頗濫,自己怎能冒昧去做一批素未謀面的師侄的“哥子”?他想了一想,搖搖頭道:“師叔,這恐怕不太好!”
丁劍鳴帶著微慍,顫聲說道:“這有什麼不好?這個掌門人,本不應是我做的。廿餘年前,我少年氣盛,強自開宗立派。咳!如果當時沒有此念,也不至上索家的圈套。這廿多年來,我並沒有把掌門做好。如果是換了師兄來做,太極門也不至和武林同道,生出許多意見。這掌門人本來就應是你師父做的,你是他的大弟子,你做有誰敢不心服?趁你師父和獨孤等老前輩在此作證,我是把這‘擔子’讓給你了!這也就等於招請武林前輩觀禮,正式傳授衣缽一樣,你再推託,難道要叫我死不瞑目嗎?”
這時獨孤一行推了婁無畏,示意要他答應,婁無畏再看看柳劍吟,見自己的師父,微微嘆息,輕輕說道:“無畏,擔子是重,但你師叔一番好意,你就答應吧!”
婁無畏弄得很是為難,不答應是不行了,他倏地跪下,低下了頭,拉著師叔的手說道:“師叔既然這樣吩咐,弟子就試著幹吧。”
丁劍鳴露出一絲微笑:“俺丁家太極,總算有了傳人了!”他隨即又注視看鐘海平道:“廿餘年來,我錯怪你了!你包涵點,給我扶助扶助無畏。”說到這裡,他力竭聲嘶,把腿一伸,沒有什麼聲音了。
眾人嚇得趕緊扶正了丁劍鳴,柳劍吟撫撫他的胸頭,已竟然沒有了氣息,不禁失聲,籟籟淚如雨下!可憐丁劍鳴一世英雄,而今竟落得埋骨荒山,連墳墓也沒有一個!
晨光喜微,荒山靜寂。柳劍吟等數人默爾無聲;丁劍鳴的屍身橫枕黃土。良久、良久,獨孤一行抬起頭來,輕聲地催促柳劍吟道:“柳兄節哀,還是快把令師弟安葬了吧。”
柳劍吟驀如惡夢驚回,睜著兩隻消失了平日光輝的脾子,茫然地迎著陽光,長嘆一聲,也不答話,解下青鋼劍來低頭挖土。獨孤一行、鍾海平、婁無畏等也紛紛解下兵器來幫助;雲中奇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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