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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當這尊貴的親王福晉!”
感覺他的臉僵了僵,沒有回話,我也一徑呆了起來。
外面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滿臉疲憊的小福子重新探進頭來:“主子,莊子上來人遞信給爺。”
我們倆頓時警覺,允祥接過信看了兩眼,頓時跟小福子說:“去請小蔣太醫來,就說福晉有些不適。”小福子走後,他回頭盯住我,還沒說自己就先笑了一下,“我回來得就這麼是時候,預備預備吧,該生了。”
過後想一想,那天的“生產”實在是離譜得很,怡寧閣院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靠近。一個鼓著肚子的女人坐在床頭悠閒地磕著瓜子等孩子,允祥故作緊張地呆在屋裡說笑話。後半夜的時候,一個小阿哥終於從後面被秘密地抱了進來,我也就順利地解下了那個棉墊,戴上抹額躺在床上正式開始坐月子。整個過程輕鬆好笑,好像沒人想起這根本是一樁瞞天過海的死罪。
這個男孩子果然是早產,分量輕得可以,小臉還沒長開,但還是隱隱看得出毓琴的模樣。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麼個情形,是否正虛弱地躺在一隅痛徹心扉呢?我忍不住仔細地看著這個孩子,他的襁褓和衣服舒適柔軟,精緻得可以看出他的母親是狠下了一番工夫的。衣服的圖案很別緻,大紅的底規律地排列著金色的圖案,那圖案像畫又像字,叫來允祥一看才知道,真的是兩個篆體文字:綬恩。
說起來這孩子還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宮裡從九月下旬就開始忙著預備皇后的冊封大典,本來眾福晉和命婦朝賀的很多禮儀都該由我帶頭,因我尚未出月,一應都交了由莊親王福晉去辦了。我大鬆口氣,這樣的場合我只跟著下跪磕頭就好,出頭的事再做不來的。允祥卻是沒日沒夜地寫寫畫畫,除了整理水患的資料,還要盯著大典諸項事宜。合該他是個操心命,什麼事情不經手就嘀咕起來沒完,趕上這樣的日子,連壽辰也不能好好過了。
十月初一一早,天沒亮幾個兒子就集中在怡寧閣正屋,連弘昑都被奶孃領來了。看見我,弘昌急問:“額娘,兒子們來給阿瑪磕頭賀壽,不知道阿瑪可起身了?”
這倒把我問住了:“呦,連我也好幾天沒見過你們阿瑪了,倘若書房沒有想是已經出門了,你們有這份心,額娘替你們記下了。好了,都別誤了自己的事,暾兒,你和老三也該走了。”忙著打發他們各自散了,我自回屋照顧那兩個小的早飯。
弘曉還沒睡醒,有些癔症,帶著木呆呆一張小臉坐在椅子上。秋蕊舀了甜粥遞過去,他偏過頭直躲,一面還撅著嘴,惡狠狠地盯著我懷裡的綬恩。見他那樣子我有心自己來喂,便喚奶孃來抱那小的,誰知道剛一離手,刺耳的哭聲立刻響起。我頭疼得扶了扶額頭,抱著綬恩過去對弘曉說:“幹珠兒,你看,你都是哥哥了,可不興讓弟弟笑話你,乖乖吃了早飯才是額孃的好孩子。”
弘曉目不轉睛地看著綬恩,隨後又抬頭看看我,終於聽話地張開嘴吃下秋蕊遞過去的粥,吃兩口就看我一眼,我對他笑笑,他才轉過去接著吃。我在心裡嘆息一聲:“幹珠兒,要是有一天額娘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怎麼樣呢?”
“主子,您在說什麼?”秋蕊問。我猛地回過神,我怎麼把這話念叨出來了?但是,這話又從何說起呢?
初六,是補行冊後大典的日子,紫禁城到處都是盛裝的王公大臣和他們的福晉命婦。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穿著清代這身朝服下跪行禮。腦後的燕尾恰到好處地抵在領子上,頭上的朝冠像頂著幾斤重的花盆一樣,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想轉轉脖子都困難。我不禁鬱悶:一個帽子沒事搞這麼多東西上去幹嗎。不過站在交泰殿的時候效果就出來了,所有的親王郡王妃都保持著一個端莊的角度,臉上帶著幾乎一樣被壓得低眉順眼的表情,等著雍容華貴的皇后出來。
遞表,朝賀,三跪九叩,雖然對我還算照顧,旁邊一直有人攙扶,但還是弄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站定,更刺激人的話便傳到我耳朵裡。只聽皇后說道:“貴妃身體微恙,尚留駐圓明園,皇上吩咐今日朝賀就免了,至於一些瑣碎上只得有勞怡親王妃一趟了。”
免了貴妃的朝賀,別人不明就裡,我和莊親王福晉是早就知道的,可是單叫我去圓明園這個說法卻是頭一次聽說。後面已經開始有些騷動,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皇后,正對上她諱莫如深的表情,翹著嘴角微微向我頷首,我只能強打了打精神,蹲身答應。
圓明園很遠,自從六十一年我去了一趟暢春園以外就再也沒跑過這麼遠。圓明園很美,雍正在這一年舍了人力物力修繕,終於美得讓他把家都搬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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