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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上落下一抹溫熱,他憋著笑的低音傳來:“我比你厲害,輕車熟路,我也一尋就尋到了。”
049 天戮(下)
——明明暗暗裡,日子過的磕磕絆絆
“懷孕”的日子閒極無聊,突然想起八嫂微粗的腰身,於是叫秋蕊找來兩塊二尺長一尺寬的薄緞,摸上去細軟得很。我照綁腿的形狀縫了一個口袋,四角綴上帶子,又弄來棉花細細地撕成小薄片往裡蓄,蓄了寸許厚封口。系在腰上一看,還真能以假亂真,心中不禁自得,如此便不愁不能在人前露面了。每隔月餘,莊子上來報賬的賬單裡便會夾著一封信,寫著一些模稜兩可的話,有時候就是張字條几個字,內容都是跟八嫂的近況有關,好叫我參考著做些準備。我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生活,如何傳遞,可是又不能回信,問了允祥,他也只說一切都好,其他的就不再透露了。
一入夏,每天都是陰沉沉的,十天裡得有九天半都在淅淅瀝瀝地下雨,轟隆隆的雷聲嚇得弘曉總縮在我懷裡,我的心情也跟著長了毛。弘暾去了幾天書房,咳嗽又見反覆,只得重新拘在家裡。這一府裡的人果然都是羸弱身體,除去弘暾,聽得弘昑也著了涼,就連允祥看上去臉色都不是很好,我這個“孕婦”就更得進補,一時間府裡堆的都是藥材,成天藥香滿院。
八月間,按照毓琴的“進度”,孩子該有七個月了,我的棉墊已經塞得不能再塞,左看右看,除了高度比較像以外,其他地方破綻太多,索性又躲回屋裡不見人,隨著日子臨近,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允祥居然跑回來說:“我要動身去趟天津,你這些日子就委屈委屈藏著點。”
我急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別一去就是幾個月,外面那頭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
他拍著我那高高的棉墊子:“沒有那麼久,左不過十天半月的就回來了,周圍幾縣發了水,那起子地方上的人回個事也回不清,倒不如自己去看看。你放心,我哪能撂你一個人在這兒呢?我豈是那麼不負責的人?”
我板著臉起身收拾東西:“我信不著你,十天半月的不回來怎麼辦?”
“呵呵,到時不回,你就真生一個,我從頭一直陪出月子還不行?”
說笑是說笑,十天半個月果然是回不來,就在我掐著日子緊張地快要崩潰的時候,他總算是一瘸一拐地進了府,帶著兩隻大號黑眼圈,鬍子竟有半寸長,狼狽的樣子著實嚇得我不輕。“你們怎麼把人服侍成這樣?”我瞪著小福子他們質問。
“不與他們相干,都各自歇著去吧。”他擺手放底下人走了,回身來拉我,“一路上都沒事,這不是進了府才敢露相,想是走得多了點,唉,真是不中用了。你怎樣?那邊來信了麼?”
“中間來過兩回,說是不穩,小蔣太醫說難保有早產的跡象,險得很。我嚇得什麼似的,你可算回來了。”說著話已經走進屋裡,我扶他歪在炕裡,把他的腿架在我腿上,要撩起褲管看看膝蓋是不是腫了,伸手一摸衣服竟然潮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我一下子惱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整天去淌水是不是?我就知道你這人東跑西跑的興頭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跟著的那幾個猴兒難道都是死的?連個衣服都烘不幹?這上頭尚且這樣,吃飯用藥自然也不能精心了?你看看你這樣子,我也不給你飯吃,你就頂著這張臉去見皇上吧!”我把桌上的鏡子往他跟前一推,扭過頭不理他。
袖子小小地被扯了一下,身後傳來不以為然的聲音:“那些地方都是水,想不淌也不行啊,出門哪裡比得上家裡,別的上頭都按你囑咐的了,你至於這樣嗎?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我冷笑一聲:“按我囑咐的?我縫了藥袋的綁腿呢?”
他坐在那大口喝茶說:“還在包袱裡收著呢,你做得怪好的,綁了可惜呢。”見我斜眼瞪他,才又轉轉眼壞笑著說,“奉承人的話還真講不來,你那手工,萬一給人看見實在有損怡親王威名。”
我低了頭,心裡頓時酸酸的:“你就損吧,要不是身上帶著這個勞什子,我跟了去興許就好些。”
他坐起來,下巴擱在我肩上,聲音很嚴肅:“沒有這個事也沒有你跟著的道理,現在你不是以前的皇子福晉了,府裡一應大小事都要你坐鎮,宮裡的娘娘主子們也指著你去熱絡打點,你我只能各司其職,你擔著一半的擔子呢。再說孩子們也都大了,事情就更多了,所以以後絕了這念頭罷,嗯?”
我反手撫著他的臉,嘆氣道:“我呀,真恨不得就是個丫頭,要不就變個荷包扇墜子的,就是變成小福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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