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著同樣長的壽命,但又和人類有很大的不同。
“在老鷹步入中年的時候,為了保住自己強大的生命力,它必須要進行一次生命的自我更新。鷹的壽命可高達80歲,在它到達40歲的時候,迎來了生命中的第一個衰老期,那時它的羽毛變得厚重,難於高飛;它的鷹爪開始老化,無力捕捉獵物;它的喙彎曲到胸膛,沒有辦法撕咬食物。
“為了生存下去,它就不得不尋找一個遠離風險的高高懸崖,在上邊進行一個長達半年的生命自我更新過程。它首先要下決心把喙在岩石上擊碎,不吃不喝地等待新喙的再生,然後再用重新長出來的喙,將指甲和羽毛一根根地忍痛拔掉,讓它們重新再生。
“這樣經歷了150多天的一系列痛苦的、人類不可想象的生命自我更新過程後,它又重新得力,並以一個嶄新的生命體飛下山崖,開始生命的下半場。
“早期的人們對老鷹生命的自我更新現象不瞭解,就認為老鷹身上具有一定的神性。其實老鷹的這種選擇是出於對生命的無奈:要麼等待死亡,要麼經歷痛苦重新再生。
“但是,不論怎樣無奈,有一種精神卻是肯定的,老鷹從不抱怨環境的惡劣,也不抱怨歲月的無情,只要有飛禽存在的地方,就有老鷹們翱翔的身影,當衰老降臨的時候,它們就破碎自己,使生命重新再生。”
龍湉的眼裡放著神聖的光,“所以,鷹才能使自己有能力一直領袖群禽,永居飛禽之王的寶座。”
“是的。當時我也是這個思路。”雲先生拈著花白的鬍鬚,“我在想,鬼鷹會不會也遇到了這樣重生的情況?”
“作為京城第一總捕頭,別的不敢說,查詢資料卻也不難。”他說,“我查詢了大內、京師衙門、翰林等很多有關‘敲骨吸髓’的資料,終於在一份積著厚厚灰塵的老檔案裡,找到了答案。”
“‘敲骨吸髓’這種武功,由於太邪惡、太違背自然,練到很高的時候,必須要散去所有的功力,用三年的時間,從頭練習。否則就會走火入魔、反噬自身。而這三年時間,也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龍湉點點頭:“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就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慢慢地練功。”
“嗯,開始鬼鷹也是如此。”雲先生說,“可是,在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八天以前,他又開始殺人,血洗了京城郊區的李員外一家,一個活口也沒留。”
“以當時的情況分析,他的武功只恢復了一部分,怎麼敢如此猖狂?我估計,一定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一定至少還有一個嗜殺的幫手。”他說,“經過對現場的查驗,證實了我的推斷。”
龍湉說:“他的幫手是誰?”
“瘋狗。”
聽到這個名字,龍湉和“一路裸奔”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慶幸沒有冒冒失失地闖上去。
雲先生繼續說:“根據時間推斷,今天正是鬼鷹三年期滿重生的時間。”
“嗯。”龍湉說,“重生之後,此人的武功會有多高?”
“作繭自縛、化蛹為蝶、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已是脫胎換骨,更上一層樓,豈是原來所能相比的?”雲先生顯得有些無奈,“這麼說吧,就是我們三人聯手,很可能都不是對手。”
“一路裸奔”說:“他奶奶的,我們豈不是坐以待斃,白白浪費了三天的機會?”
“那倒不是。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龍湉想了想說,“我們算了半天,少算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
“冷雨。”龍湉說,“我有疏惑,難道以先生思維之縝密,會沒有想到?”他說:“先生是不是一直在等今天這個日子?”
雲先生點點頭:“你很聰明。”
“逼急了,他們就會相濡以沫、同舟共濟;我們不管他,他們就會鷸蚌相爭,禍起蕭牆。”龍湉嘆道,“鬼鷹個性高傲,怎麼能長期依賴瘋狗?鷹一旦掙脫了困囚它的環境,會振翅高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鬼鷹重生的那一天,就是瘋狗倒黴的那一天。”
雲先生微笑:“孺子可教矣。”
山巔,夜色漸漸籠罩了大地。
初春的氣候瞬息萬變,天空忽然下起了淋淋瀝瀝的雨,清爽中帶著淒涼的感覺,一如這多事之際,一如人的心情。
瘋狗聲音忽然變得很興奮,在廟裡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我發現香案下面有一個洞。”
“還好,總算讓你找到了。”鬼鷹從雨中慢慢地走進廟來,“你小心一點,在洞口我安了一隻捕獸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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