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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大將曲凌東率領三十萬大軍鎮守衝雲關,一面向金帳汗國要求質子於朝,以便監視。曌國昭穆帝新娶的皇后,乃是大將軍凌鋒之女。凌家世代為曌國大臣,凌鋒更是手握重兵,空了幾乎半數,人人惴惴!
然後,昭穆帝板著一張臉衝進後宮,面對和他朝夕相處八年,情深意篤的凌皇后,他始終是狠不下心把她也送進天牢,何況,還有一個小玥兒。他痛心,可是一想到凌鋒通敵賣國,他就無法釋懷。
於是凌皇后被廢,貶為貴人,女兒未央公主琴玥被撤銷公主封號,母女倆連夜移居暮靄小院。什麼是暮靄小院?冷宮!斷瓦殘垣,西風蕭瑟,屋內蛛網暗結,滿是灰塵。看到眼前這幅景象,凌貴人也是黯然神傷。可是她怎麼對六歲的女兒道這個?
“母,母親……”琴玥還是有點不習慣,“我們以後就要住在這裡了麼?”
凌貴人俯下身子,一手搭在女兒幼小的肩膀上,另一手撫摸著女兒的小臉,輕輕點了點頭。
琴玥又道:“那,我再也看不見奶孃了是麼?還有瑤姐姐、瑗妹妹,以後我也不能和她們一起玩了麼?”琴瑤、琴瑗是鄭貴妃所生,琴瑤長她一歲,琴瑗小她兩歲。
凌貴人又是點點頭,她慈愛地摸摸女兒的額髮:“以後,奶媽不會過來了,瑤姐姐、瑗妹妹也不會過來和你玩了,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
女兒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望著女兒稚嫩懵懂的臉,凌貴人心如刀絞。自己是沒關係的,可是,女兒今後怎麼辦?她才六歲啊!想到這裡,她的柳眉又是狠狠地皺了起來。
琴玥似乎很認真地用自己的小手拉著母親的手,用稚氣的聲音道:“別擔心,母親還有玥兒,玥兒也有母親。”
凌貴人驚訝地看著女兒的小臉,眼淚盈盈,用力點點頭。忽然,她從懷裡掏出一塊雲龍紋的玉璧和一把揉爛的寫滿字的紙,塞在女兒的手中。琴玥不覺得這些作為外公“罪證”的玉璧和琴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在六歲的她眼裡,玉璧就如同她的玩物,而這些片片飄蕩的紙片像漫天飛舞的雪花,煞是好看。
琴玥覺得母親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按著她的肩膀,狠狠地說:“記住!這塊玉璧的主人,這首琴譜的擁有者,晟國的雲天揚,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記住,你的仇人,姓雲!”
多年以後,琴玥每每手握著這塊玉璧,還能記起母親當時的神情。她從未見過一貫平和淡泊的母親那充滿怨毒的眼睛,只有恨一個人入骨時,母親才會露出那種表情。她記得母親說:“你的仇人,就是這塊玉璧和琴譜的主人,他姓雲!”
正文 二、秦晉之好
十年。
上元佳節剛過不久,南國大地已是一片春意盎然,昭穆帝端坐於朝堂之上,挺挺隆起的肚腩,靜靜迎候晟國使者。十年匆匆過去,即使再注意保養,昭穆帝的額頭還是添上幾道皺紋,而原本健碩的身體也漸漸發福了。
半歲之前,晟國老皇帝宇文護為了報去年太子宇文詹南征之死的仇,率軍御駕南征。由於報仇心切,在天門關被一箭射於馬下,不過幾日,便嗚呼哀哉了。二皇子宇文朗亂軍之中急急忙忙登基,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昭穆帝本想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收復前年丟掉的天門關,卻不曾想被打得大敗,損兵折將。後來靠著門下參將的三寸不爛之舌,對晟國許以重利,才得以弭兵。而今日,正是晟國來使討要彩頭之時。
“晟國來使現在殿下候旨,請陛下召見。”侍衛口口相傳,聲震華殿。
兩班文武恭敬肅立,眼睛望向門外。昭穆帝打起精神,拿起十足天子的威儀道了聲:“宣!”
隨著侍衛們聲聲“宣晟國使臣覲見”的高喝,一個高大的身軀昂首挺胸步入大殿。他身後還跟著兩位隨行人員。這位使者雖依例向曌國君行跪拜之禮,口呼萬歲,但神態卻頗為倨傲。
“平身。”
“謝陛下。”來使站起身來,倒是一位高大魁梧的北方漢子,雖然養尊處優,眉間眼角那抹與生俱來的豪放氣質,擋也擋不住。身後一位副使看來而立之年,老成世故,想來是智囊一般的人物。昭穆帝的目光被另一人所吸引:那位副使看來身材高瘦,眼中精光四射,他弓著身子,很像一匹草原上的狼,觀察環境時的審慎。不過……就算他氣勢再強,顯然還是一位十七八歲、稚氣未脫的少年。晟國派這樣的來使,想來是國內也無人了呢。
早已起身的來使聞言再次深施一禮,然後一字一句緩緩道:“奉我大晟國國君之命,特來向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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