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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方言版朗讀機，同學則爪機在手天下盡收。

楊又橘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佟雨姍，不禁撇撇嘴，望了眼講臺上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老師，翻了兩頁書，又低頭刷她的朋友圈去了。

佟雨姍似是寫累了，駐了筆，望了望窗外，眸子籠著古時女子所特有的離傷，薄薄淺淺、迷迷濛濛和著夏至春去的景緻，在朝氣盎然的茂盛中拾取那抹幾欲逝去的殘香……

這畫面不論是貼在雜誌上還是出現在帖子裡，都是那樣的文藝優雅，只是你若坐在她旁邊的位置聽課，正常人無論男女都只有一個趕腳：有病。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現實的骨感美。

佟雨姍收回眼神，碰了碰身邊的楊又橘，朝著自己肘下壓著的硬殼本努努嘴，問楊又橘說：“橘子，你看，怎麼樣？”

佟雨姍那本文藝又懷舊的本子裡的句子大都帶著同樣的氣息——憂傷。和多數混跡古風圈的妹紙一樣，佟雨姍很是喜歡這種調調，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

楊又橘掃了一眼，剛瞄到什麼“青絲”、“香箋”、“不願”、“難覓”的時候，大腦也就不轉了，顯然在這方面倆人沒什麼共同語言。楊又橘沒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移開目光。

午飯的時候，楊又橘坐在佟雨姍對面，拈著吸管在牛奶裡劃來劃去。

“橘子，你吃飽了嗎？”即便和楊又橘一起吃了快兩年的飯，佟雨姍依舊沒有辦法相信人只吃那麼一點點就能像楊又橘一樣活蹦亂跳地活著——她的中飯是一杯牛奶和一小份沙拉，而且牛奶只喝了一小半。相比之下佟雨姍是個常年憂傷卻不影響食慾的女孩子，她面前的食物可以說是楊又橘的立方。

楊又橘的眼光在佟雨姍年夜飯一般的午餐落了落，說：“差不多飽了。”

佟雨姍心中愧憤，卻是沒準備少吃一口。

“姍姍，上週張冉約我吃飯了。”

佟雨姍聽到這兒才停了手中的筷子，抬頭望著楊又橘，眨眨眼，舌頭卷著沒嚥下去的飯，囫圇不清地問：“他說什麼了嗎？”

楊又橘遞了張紙巾給她，說：“當然是問你為什麼和他生氣啦~”

佟雨姍接過紙巾，攥在手裡，繼續問：“你跟他說了嗎？”

楊又橘指著自己的唇周向佟雨姍示意，而後者完全不理會，跟著又加問一句，“橘子，你跟他說什麼了？”

楊又橘最終放棄了讓佟雨姍擦擦吃的滿嘴都是的油花的念頭，說：“我什麼都沒跟他說。”

佟雨姍聽了，眼中微微失落，好像東邪西毒裡張曼玉聽梁家輝說，他始終沒有告訴過哥哥她在這兒的時候的表情一樣。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她並非想讓人捉摸不透，而是隻想讓在乎她的那個人稍稍猜上一猜。或許女人覺得這很簡單，只要那個人在乎她，就一定猜得到，因為有一種令人神往的境界叫心有靈犀。

但現實是，能猜得到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初墜情網熱戀當頭的純情小少年，一種是久經沙場把玩風月的老男人，估計哪一種都不是大部分女人鐘意的。不過女人和女人之前可就不好說了。

楊又橘好像沒看到她細微的表情，接著說：“姍姍，你知道那天吃飯遇到誰了嗎？”

“誰呀？”佟雨姍毫不關心地順嘴一說。

“姍姍，你記得五校聯展時的那個土方嗎？”

“土方？”佟雨姍瞬間眼睛亮起來，好像生張冉氣的事兒從沒發生過，“我記得啊，怎麼了？難道你碰見他了？”

楊又橘把吸管放到嘴裡輕輕地啜了一口，點點頭。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佟雨姍好像剛補了鈣一樣，激動不已。

楊又橘的餘光瞄了瞄四周，果然是一片看ET的目光向這邊投來，而她對這隻真正的ET渾然不覺。

“姍姍，淡定。他的微信我加了，回頭我給你。”

“你有他微信！橘子你太厲害了！！橘子，我愛死你了！！”說著佟雨姍隔著張桌子就要撲過來熊抱楊又橘，楊又橘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吸管指住佟雨姍鼻尖，女王氣場剎那間布開，“佟雨姍，你是有男朋友的人，給我收斂點兒！”

聽到“男朋友”，佟雨姍便洩了氣，恢復到她柔柔弱弱，悽悽慘慘慼戚的小女子摸樣了，而周圍人的見著這瞬息萬變的劇情甚是有趣，各個留著些餘光不撒開。

“姍姍，我好了，我們走吧。”楊又橘站起來，準備從這場猴戲中撤出來，佟雨姍萬分的不解，“橘子，等一下，我還沒吃飽呢~”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