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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湧出。他猛地抓住顏如玉的手搖了一搖,用盡所有的氣力和深情,向著顏如玉笑了一笑。
顏如玉含淚笑道:“寒,你不會孤獨的,過一會兒,如玉便去陪你……”
易水寒驀地將頭一仰,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直噴向頭頂,身子一挺,仿如一個睡著的孩子,偎在顏如玉的懷裡寂然不動。饒是人雖死去,他的嘴角上,仍掛著一絲意猶未盡的笑容。
瞧到這一生離死別的情景,賀頂紅的心也不禁縮了一下。待他偷眼去看七公主時,七公主的臉上卻盡是笑意,只見她輕輕踏上半步,笑著對顏如玉道:“如玉妹妹,易先生已經死了,你與他既然恩愛,你怎麼辦啊!”
到了此時,顏如玉的眸子裡已無半點淚痕。她將易水寒的屍體極其溫柔的放躺在雪地裡,倏的將頭一甩,眼含憤怒的逼視著七公主道:“呸!誰是你的妹妹?我若真有你這樣的姐姐,當真噁心之極!哼哼哼……公主,你自以為殺了我們便可以分開我們,你錯了,我們夫妻縱然一死,也還深深相愛著。倒是你,人雖活在世上,卻是無情無愛,形同行屍走肉,公主,我真替你感到可憐、可悲、可哀——”
“你——”七公主咬著牙道,“好你個顏如玉,死到臨頭,你還敢這麼嘴硬?”
“難道不是嗎?”顏如玉伸出袖子,一點一點的將易水寒臉上的血跡擦拭得乾乾淨淨,笑著在頭手一掠,倏的將頭上一枚銀簪拈在手中,“我問你,你雖然貴為公主,可曾覺得有一天快樂過?你沒有,看到別人快樂,你便覺得妒忌和難受。所以就算到死,你也品嚐不到什麼是真正的快樂,公主,像你這樣的人,難道還不可憐、可悲和可哀嗎?”
七公主氣得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動,五官扭做一團。她盯著顏如玉猙獰一笑,向著一旁的賀、易二人問道:“顏如玉氣死我了,你們誰上去替我殺了她?”
“別動!”顏如玉一揚手中的銀簪,極為平靜的笑道,“如玉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來動手,那樣我還怕你們玷汙了我的清白,要死,我自己會動手——公主不用害怕,待我再給水寒唱上兩首歌,我會去陪他的……”微笑著將頭一偏,貼在易水寒胸口上,朱唇一啟,先唱了一首《急催玉》:
“一重山,兩重山,阻隔著關山迢遞。恨不得來見你,空想著佳期。默地裡思一會,想一會,要寫封情書捎寄,才放一隻桌兒,鋪著一張紙兒,磨著一池墨兒,拿起一枝筆兒。未寫著衷腸,淚珠兒先溼透了紙。”
雪地之中,她的歌聲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婉動人。
聽著她的歌聲,天上的雪也似乎慢了許多。
一首歌唱罷,顏如玉跟著甜甜一笑,又柔情萬種,唱了一首《劈破玉》:“俏心肝,咱和你難丟手,終日裡住秦樓,卻不是良謀。今宵準備雙雙走。打破牢籠去,脫離狼虎口。清白人家,清白人家,乖,天長與地久。”
待得兩首歌兒唱過,顏如玉挨著易水寒俯下身子,湊上紅唇,在易水寒冰冷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喃喃的道:“寒,你放心,如玉相信,這人間會有公道的。‘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日後,定有人來替我們討還這個公道。寒,你慢行一步,為妻隨你去了……”回手倒過銀簪,對準咽喉運力一抵,緊緊抱著易水寒,在大雪中一笑而歿。
回名宮女見顏如玉死的如此慷慨,各自心頭不忍,低低發出一聲驚呼。
七公主臉色一沉,冷著臉道:“怎麼,你們是不是覺得他們不應該死啊!”不等四名宮女開口求饒,右手向著賀、易二輕輕一擺,二人已雙雙出手。
賀頂紅右手一抖,蟒蛇飛出,正纏在兩名宮女的脖子上。繼之回手一登,將嘴一張,咯咯兩口,便咬在兩名宮女的喉頭上。過了片刻伸手一推,兩名宮女臉色慘白,雙雙萎頓倒地。
於此同時,唐宇也一揚手,打出兩枚袖箭。寒光一閃,不偏不斜,正打在兩名宮女的眉心上。兩名宮女吭也未吭,便即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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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捂著胸口道:“總算是除去了他們,賀指揮使,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賀頂紅道:“現在有兩個人,卑職仍然放心不下。頭一個,便是資福寺的法光和尚,也怪咱們太過粗心大意,不曾提防他竟會摸到駙馬府,將咱們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聽了去。”
七公主道:“你已派了錦衣衛前去追拿於他,怎麼,還沒訊息嗎?”
賀頂紅道:“不錯,直至今日,還沒有他們的訊息。不瞞公主,關於我們害死墨、風二人的事,卑職倒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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