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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官府抓捕重地,你這歹人在這作甚?”正欲上前抓他,見那小兵仰起臉哭道:
“康哥哥,我被人欺負了。”
“妍妮?你在此處做甚?”那小兵聞言眼淚又落了下來,撲到那大漢懷裡。
那大漢見她衣冠不整,暴怒道:
“長安城腳下,竟有人膽大包天欺負我饒家,活膩了麼?”那大漢並非別人,正是當朝第一驃騎將軍饒福康,因他常年在漠北抗擊匈奴,百戰百勝,手握十萬兵權,連漢王都敬他三分,他雖名為饒福康,但此人並非如姓名那般親和,匈奴人聽到饒福康之名,便傳得聞風喪膽。但見饒福康對懷裡哭泣的妍妍道:
“妍妮子快快道來,誰輕薄了你?”那小兵抽泣的更加劇烈,斷斷續續噎道:
“我不知曉,我望他去了這府邸的後門。”說話之人正是驃騎將軍饒福康的親妹妹饒夢妍。此刻再瞧饒夢妍,頭髮雖已散亂,但肌如白雲塵羽,臉如溫玉,削肩細腰;身材姣好;粉雕臉兒嵌著一雙翡翠玲瓏細細眸,煞是吸引人。雖不過十五六歲,但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讓人見之忘俗。
饒福康聞言怒道:“我此刻便要抓他!”轉而又疑惑道:“你這妮子為何在這裡?莫不是在家和孃親學繡刺活兒麼?”饒夢妍聞言渾身一顫,畏畏縮縮道:
“妍妍悄悄拿了阿伯的軍裝,便隨那些官兵哥哥到這的,哥不要告訴孃親和爹爹。好麼?”說完,紅著眼望著他。饒福康見她已如此傷心,便道:
“你這妮子,我不告訴爹孃便是。”饒夢妍聞言心下一喜,卻聞饒福康對她怒道:
“你已十六了,還如此不懂周全麼,這次便被竊賊扒去衣服,下回遇到淫賊如何是好?”饒夢妍聞言,點頭道:
“妍妍知錯了,我便想跟著哥哥的~”饒福康見她這般不懂事,罵道:
“回頭就給你找個婆家,把你嫁了。”饒夢妍聽罷,急道:
“哥哥,我不想離家!”饒福康瞪了她一眼;饒夢妍低下頭道:
“哥哥還未娶親,卻想把我嫁人!”饒福康見她盡說東道西,便催罵道:
“摑嘴皮子,你先回去穿身衣服!”饒夢妍聞言道;
“諾~”
隨著哭啼聲越來越大,雲逸此刻官差打扮,但這身官服著實太小,很是不平實。他佝僂低頭混入百名軍士中,瞧見家眷都被捆綁出來。雲逸心中一酸,他從未料到謝家會面臨這一天,又怕被人發現,便定了心神,跟著幾名官差混入了府內。待進得中堂,府內所有的器皿、珠寶金銀都被堆到一起,旁邊幾個司農正在清點財物。再瞧另一邊,站著謝府所有的家眷,便走到一名家眷背後輕聲道:
“梁伯,是我,雲逸,我孃親在何處?”那名老頭聽得此言,身子一顫,卻不能回頭。他心道:“少爺還活著。”便小聲低泣道:
“昨日倪武將為救謝夫人被百人圍住,謝夫人為使倪武將脫困被當場處死,倪武將殺了幾名軍士重傷逃離,未被擒,府上卻剩少爺和小姐了,少爺快快脫身才是。”雲逸聞言,悲痛欲絕道:
“既是這樣,梁伯,我也要救你們逃去。”梁伯聽罷,沉聲道:
“下人死不足惜,少爺是謝家唯一的香火,還請少爺快快離去。”雲逸正欲回話,忽聞一絡腮鬍須的官差朝他走來。雲逸立刻低下頭來。那官差見他慌慌張張,便問道:
“你在此處做甚?”雲逸低頭答道:
“我問這老頭知不知曉謝家其餘人。”言罷,卻見那官差一巴掌扇了過來,啐了一口道:
“你這廝,小小年紀倒曉得爭功奪利了!”說完轉身去向別處。雲逸著實鬆了口氣,隨即想這百名軍士將謝府圍的水洩不通,無論如何是救不出這些家眷了。正欲離去,忽聞一聲暴吼:
“直娘賊!全部給老子定住,把後門給老子堵上!誰敢出來老子捏爆他腦袋!”隨聲音傳來之處正是立在謝府門外的大漢。這大漢虎背熊腰,三十好幾,便是那常年在外征戰的驃騎將軍饒福康。饒福康常年征戰,與匈奴莽夫時常交手,也未念過幾年私塾,故粗話連篇,也就在饒夢妍面前稍稍收斂罷了。雲逸聞言大驚,知曉情況有變,眼見後門被封死,無法逃去,心中慌亂不定。卻又聽那大漢道:
“府內所有人挨個出府,不從的,老子讓他人頭落地!”說罷,府內的人都驚慌的挨個走出,雲逸大驚,但又無良策,只能隨著眾人慢慢朝正門靠近。待到雲逸身前人數不多時,忽聞那大漢目光不斷巡視著說道:
“妍妮,這府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