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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你怎能這般顛倒是非,將我說成賊子,卻將賊子做你恩人!你良心何在?公道何在?”那老婦聞言不再做聲,別真見狀一巴掌朝雲逸摑去,罵道:
“枉你是個讀書人,卻這般禽獸!便將你送官府斬首方能洩憤!”雲逸見自己被他指著鼻子責問;又望了一眼千雲鶴,卻聞千雲鶴嘆道:
“施主,事實已在面前,你又何苦將此等醜事汙於我教之上!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說罷,轉身朝離開了內殿。眾弟子見千雲鶴離去,紛紛氣吼道:
“眾師兄弟,將這畜生不如的狗賊拿下,送至官府!”雲逸見眾人拔劍朝他抓來,他只覺腦中嗡嗡作響,心中大惑,仰頭大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吼罷,卻見那老婦獨自朝山下走去。眾人將雲逸押下,將他綁在了一間牲欄裡。
路道無窮盡,何時亦回頭?
但凡天下事,人間幾回清?
雲逸被玄陽弟子綁在了牲欄裡,卻未再吐一字一句。卻在眾人散去之時,聞得一陣腳步,見是那別真緩緩而來,他聞得那牲欄惡臭、騷腥之味,不禁掩鼻朝雲逸嗤道:
“你想弄我?哼,還早了些年頭!明日便將你送去官府處斬!”雲逸聞言,卻未言語。別真甚覺奇怪,便朝雲逸走去,見雲逸垂著頭,便將雲逸的頭髮拽著,揪了起來,瞧見雲逸眼眶紅腫,隱隱有些淚痕,別真大笑道:
“我還以為你是甚麼硬杆子?卻是這般怯弱,又要行正道,管老子的事兒?”說罷,“喝!”一聲,一口吐沫朝雲逸臉上吐去,罵道:
“媽子的!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你說,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他見雲逸不答話,便將嘴湊到雲逸耳邊嗤笑道:
“你說,你是不是找死啊?”雲逸被他這般羞辱,終於忍耐不住,便死死盯著他,傲然道:
“公道自在人心,天道亦在我心!”別真見他這般倔強,便一拳朝他額頭打去,雲逸只覺頭腦晃盪,隱隱聞見別真罵道;
“賤骨頭!明日帶著你的正道一同死吧!”言罷,見別真緩緩離去。雲逸見他離去,靜謐良久,忽覺極是孤獨。再望向周遭,見這牲欄惡臭無比。不由得想到爹孃,頭一垂,顫哭道:
“雲逸前世做過何孽,今生卻受這般苦痛!吾心之死,便是為了正道麼?”他心中翻騰四海,心道:
“蒼天這般不開眼,是非曲直,便是這般顛倒也無視麼?我所行之事又欲何錯,又欲何錯啊????”想到這兒,便是痛哭起來,無奈手腳被縛,只能埋下頭痛苦抽泣。
蒼天漸漸瀕離,黑夜緩緩而來。
雲逸只覺聲音嘈雜,不由得睜開眼睛,原來他已昏睡多時,此刻方才醒來。見玄陽教幾名弟子正在吃食,那嘈雜聲便由他們傳來。望著吃食的玄陽教弟子,他甚覺飢餓。不由得望了望那幾名弟子手中飯食,更覺飢餓。那幾人真聊得興起,見雲逸望著幾人的飯食,一個矮胖的弟子端著飯朝雲逸走來。雲逸見他端食而來,不由地舔了舔嘴唇。卻見那弟子將飯碗朝牲欄裡那淤積的糞便舀去,晃了晃,朝雲逸走來。
“你是牲畜,便吃牲畜的飯!”說罷,那弟子將那碗飯朝雲逸嘴裡搗去,雲逸只覺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周旁的其餘弟子嗤笑不已。雲逸哪敢張嘴,無奈自己動彈不得,便死死咬緊牙關。那弟子見他這般,便使力朝他下腹踢去,雲逸被這突兀踢來的一腳痛的咧開嘴,痛不堪言,卻見那摻著糞便的飯食朝自己嘴中倒來,雲逸只覺渾身作嘔顫抖,那幾名弟子見狀嗤笑道:
“你這喪盡天良的東西!吃牲畜的還抬舉了你!”說罷,將那骯髒的飯食扔道一旁,笑道:
“不過,你也嚥下了一大半碗,味道甚好麼,哈哈哈!!”雲逸只覺胸口嘴中都是騷臭味,見那幾名弟子離去,便使力朝外嘔吐……良久,亦在嘔吐……昏沉睡去……
光影淡淡,人影晃晃。
良久,醒來。
雲逸從未受過這等羞辱,這又豈是常人所受之辱,他哭了,歇了。又哭了,又歇了。他想著過去的日子,想著從前的自己……
想到自己被謝明德從*入私塾寒窗苦讀,肺腑顫動巨震,哭吼道:
“枉讀書,道盡天下理,卻不得安身立命!讀書有何用!”忽覺胸口有些絲涼,便是那劉秀贈於他的紫夜玉佩,想道劉秀、李通一干人的雄心壯志,冥冥之中明燈又起,心中不由得大念道: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眾然世人皆閉眼,正道自在吾心,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