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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車場與小喇嘛洛桑告別,輕快地開車把自己載回家,所有感覺飄飄然,連兒子沒先寫作業就看電視這種極大的錯誤都想不起來追究,喋喋不休地跟兒子講活佛灌頂的事。
許諾聽天方夜譚似的看著媽媽,滿臉狐疑,“媽媽,您講神話故事呢?真有什麼活佛?那麼的懸?”
木真子也講不明白,藏民族、藏傳佛教原本就是一個神秘的神話於神化的文化。
許布恩打電話說有飯局。木真子早已習慣成自然,許布恩在行裡是正科級,唯一的博士學位,高中時就入了黨,已經自動放棄了三次的升遷機會。他說自己最適合於科長一職,承上啟下。一旦當了行長,金融界的風險最大,塔尖上稍不慎就粉身碎骨。哪個行長副行長不是拉幫結派,給自己攏人脈?行長之間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就一個字,累!當科長雖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不上,下不下,左右為難,事事沒有決策權這麼一個職位,但風險小,同時可以做到誰也不得罪,所以許布恩在行裡是人緣最好的一個。兒子許諾完全是許布恩的板本,柔雅的蘇州人,就像蘇州精雅的園林,幽深的街道,處處給人以感官上的寧靜和慰籍。兒子出生在許布恩的祖籍蘇州古鎮,上小學才來的北京,講著普通話,像許布恩一樣,多一半是柔婉的蘇州語調。隨著和許布恩之間一步一離的情感距離,兒子在亦步亦趨彌補著寂聊的心。他的每一個眼神,舉手投足間都在重複著當年的許布恩。如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真想給兒子修飾一點西部人的粗獷豪放,比許布恩多一點豁達大度開朗。
吃過晚飯。許諾練了會兒薩克斯,洗完澡在臥室起了撒了會兒嬌就回自己屋睡了。木真子是個注重養生的人,從沒有過夜生活,起居有時,飲食有節。每晚睡前一杯玫瑰阿膠粉,是木真子養生之道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女人天生怕老,尤其漂亮女人,更怕。木真子也不例外,所以在琳琅滿目的保健藥品中選擇了玫瑰阿膠粉。
躺在床上慢慢睡去。似是夢,許布恩溫潤的唇貼了上來,帶著濃濃酒氣的急促呼吸聲攪了木真子的夢。不知哪兒來那麼一股無可名狀的蠻力氣,把幾分醉意的許布恩推倒在地。
“睡著了都這麼恨我?”許布恩搖擺不定地從地毯上爬起,“你是怎麼了?怎麼回子事?如此這般的疾惡如仇?”
“對不起,你可以身肩數職,我不會上演各種角色。”
“又來了!我和她在你之前。你的善良美麗溫柔賢惠持家是我的真愛。她自作多情,不過是消遣消遣而已。我已經多次的坦白,N遍了,你毫無半點從輕發落的意思。”
“不可理喻!該把你發配三萬裡之外。”
“就是到了死海,心活在家裡嘛。不要那麼的冷酷到底,她什麼都得不到,你在我這裡要雨得雨要風得風,你是許布恩的紅本太太嘛。”
“閉嘴!睡覺。不然就是客廳。”
“好的好的。我閉嘴我睡覺。我先洗洗乾淨嘛。”
“在輪迴一次也乾淨不了。許布恩!不想聽你無聊透頂的話,拜託……明天要送優優上學,安靜下來睡覺,睡覺!”
“我找兒子睡去可以吧?”
“許布恩,許諾明天要上學,不要打亂他,OK?”
“真是不划算,不慎出軌,會這麼慘遭報應,原來桃花運和疾苦山是平行線。”
許布恩上了浴室洗澡。
木真子雖是氣不過,真要讓心踏實下來安心睡覺,還是要等到許布恩回來躺在身邊,精神就完全放鬆下來,方能恬然入夢。
第二章
拂曉時分下起了雨。吃過早點許布恩和兒子走了,木真子站在陽臺上目送許布恩的車遠去。看看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晴的意思。
桑吉的來電讓木真子猛然間想起那個小喇嘛洛桑,想起他腳上趿拉著的破舊不堪髒兮兮的大拖鞋,腳上的襪子露著腳趾和腳後跟,看著於心不忍,想想心裡酸酸的。正值青春年少,該在學堂唸書享受人生最好年華,卻皈依佛門,吃齋唸佛與晨鐘暮鼓相伴,還要四方雲遊名寺古剎參禪拜佛做苦行僧。想是多年來營養不均衡的緣故,十五歲了,還沒十歲的許諾高。找出一雙許諾穿不過來一直擱置的新旅遊鞋,三雙襪子,裝了滿滿一食品袋子蘋果香蕉芒果下樓起動車直奔八大處公園,停好車方知來的太匆忙竟然忘了帶雨傘。在車裡坐了片刻,雨似乎緩和了一點,木真子只好拿了東西冒雨走進公園。大概下雨的原因,一路來到二處靈光寺幾乎沒遇上一兩個人。木真子走向廊子,不曾想小喇嘛洛桑坐在廊子下靠著紅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