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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飛撲到欄杆前,滿臉驚恐萬狀,衝城外嘶聲大喊:“皇上饒命!罪臣投降了!”說到這裡,他又轉身朝城內大呼:“凡我綏遠侯度下將士聽命:放下武器向官兵投降,乞求皇上寬恕我們的罪愆。哪個要是膽敢抗命,立斬無赦……”
高北鴻話未說完,猛見白光一閃,一刀直衝面門劈來,他急忙矮身閃過,語音也隨之嘎然而止。
揮刀劈他的人卻走甘之謖。甘之謖雙目赤紅,厲聲吼道:“降不得!降了就是死路一條!所有將士給我奮勇殺敵,惟有打敗敵人才是唯一生路,殺啊!衝啊……”他一面高喊,一面刀刀向高北鴻進逼。
高北鴻怒極反笑,喝道:“好賊子,那我就拿你的人頭給皇上當反正的見面禮!”說著,拔出佩劍,劍光閃閃,與甘之謖殺成一團。
兩人你來我往,全力相膊,一時殺得不可開交。佇立一旁的李嶽六神無主,他是既想及早投降、又抱有一絲打敗官兵的幻想,不甘心投降,瞻前顧後,畏昔畏尾,始終拿不定個主意。
內城裡的叛軍根本無所適從,甚至有些叛軍彼此自相廝殺起來,更形混亂。
原本叛軍共有五支兵馬,唐宋兩王各一支,邊鎮三侯各一支,到如今宋王一族的兵馬臨陣倒戈,反正迴歸皇帝麾下,另一支鎮北侯史元勃的兵馬於外城攻破時被全殲,叛軍只剩了三支兵馬。其中,唐王的兵馬本身就較邊鎮三侯為少。前些日子出城夜襲又損失最為慘重,因此,叛軍主要還是高甘兩侯的兵馬撐局面。
然而現在局勢一塌胡塗,高侯要降,甘侯要戰,兩人甚至自相打了起來,大有不把對方砍倒勢不罷休之勢。叛軍群龍無首,軍心之亂可想而知。
再加上官兵打先鋒的御林軍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叛軍在城牆裂口處勉力支撐一會之後。很快便抵擋不住。扔下幾十具屍體,一窩蜂向城內潰逃,官兵隨之如潮水般湧入,勢不可擋。
這畢竟走內戰,彼此雙方都是漢人,不比與外族之間你死我活的戰爭。一方向另一方投降不會有什麼心理障礙。原本叛軍就不是每個人都自願謀反作亂,而今他們已被逼入絕鏡,而且高侯又有令投降。如此一來,官兵所經之處,叛軍很自然大片大片地棄械投降,除了遼西侯甘氏一族的死黨之外,很難遇到拼死頑抗。轉眼之間,內城城破已成定局。
正面城樓也很快便被官兵控制,蕭若翻身下馬。快步來到南昱與陳王墜地的身體旁,俯下身去伸手探了探南昱的鼻息,驚奇的發覺南昱氣息雖微弱至極,但卻還有一絲呼吸……蕭若這一喜當真非同小可、原來他們兩人摔下墜地之時。南昱的身軀在陳王的上面,有陳王在下面墊了一墊,故未當場斃命。他回身大喝:“太醫!太醫!快來給南將軍看看!”
皇帝隨行的兩名老太醫提著藥箱快步上前,檢視南昱一番,面露喜色,讓士兵把南昱從陳王身上抬開,平放在地上,兩人一面加緊搶救,一面道:“恭喜皇上,南將軍託吾皇洪輻,墜地時胸腹沒有直接觸地,還剩下一口氣,不過南將軍傷勢太重、至於能不能救話過來,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蕭若憂急形之於色,大聲道:“給朕用最好地靈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治好他!唉,南將軍陷身敵營,忍辱負重,不惜甘冒奇險勇擒逆首,卻不料落到如此地步、蒼天無眼哪!南將軍不負朕,朕也必不負他,若能換回他地性命,縱然讓朕折壽十年,朕也甘願!”蕭若說到後來,眼中閃爍著淚光,情動已極。他不愧是來自21世紀的人、很有演戲天賦,此時這一幕,與劉備摔阿斗收買人心的一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皇上……”周圍將士們目睹了這感人的一幕,無不感動得一塌胡塗,皇帝願以十年壽命換回一個將領的性命,這是何等的重情重義,千古也難得一見。不少將士熱淚盈眶。
自然沒人知道蕭若與這個時代地人不同,他不信神來不信鬼,壓根兒就不信折壽不折壽地那一套,這等漂亮空話不說白不說。
便在此時,躺在血泊中身軀僵硬的陳王突然睜開雙目,兩隻眼睛瞪得渾圓,死死盯著身前的皇帝,目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身軀一陣陣抽搐、詭異莫名。
蕭若不期然心頭一陣發毛,隨即定下神來,讓一個太醫也給陳王瞧瞧傷勢,看有救沒救。
太醫稍一檢驗,便一個勁兒的搖頭:“啟稟皇上,陳王……懊不!陳賊五臟六腑盡數摔得錯了位,就是大羅金仙在此,也救他不活了。他現在只是短暫的迴光返照而已。”說完、搖頭晃腦回到南昱那邊。
目睹陳王落到如今這副模樣,蕭若心頭說不出是喜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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