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腳下抹了油(第2/3 頁)
“小桌子,你去廚房拿瓶香油……小凳子,你去遠一點,尋一家民戶買來舊衣衫,五成新就可以。不,乾脆偷拿一件吧,放點銀錢。”
而左斷手,則是被陳平安排瞭望風。
他的身手很不錯,人也警醒得很,適合做這事。
……
天色漸晚。
暗啞的胡琴聲早就停了,唱曲的小姑娘,低著頭跟著自家祖父回了柴房。
今日沒有多少生意,他們得餓著一晚上。
福源酒樓這些天的情況一直不怎麼好。
往日裡,程老西還能想出許多法子。
比如,酒樓說書,再比如,唱曲小妹……
有錢人家吃個飯,就愛聽點稀奇。吃飯不僅僅是為了吃飯,享受的是一個氣氛和情調。
但現在情況就變了。
麒麟街出了唱曲的大手子,無論是詞是曲,還是唱曲人的唱曲功底,是福源酒樓拍馬也難追得上的。
比不過人家倒也罷了。
最難堪的是,但凡有人聽過花臉兒唱曲之後,再來酒樓吃飯,就有些難以下嚥……聽著老頭的胡琴和小丫頭的曲子,不再覺得好聽,反而覺得吵鬧。
心煩意亂之下,連飯都不吃了,直接走人。
這讓程老西如何接受得了?
於是,他就想了個主意,看起來效果還行。
“程老哥此計大妙,我看,那幾個小叫花子,這下很難脫身,遲早會乖乖中計。走投無路之下,任憑程老哥予取予求,人財兩得啊。”
一撮毛此時早就沒了在街道上面的兇惡,滿臉堆笑,仰頭喝了一碗酒,紅光滿面笑意盈盈。
“肯定忘不了吳兄弟的功勞,同知大人那裡,為兄雖然也不能說上話,偶爾讓小女提上一兩句,還是可行的。”
程老西一邊說著話,一面遞過一個包裹。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吳申笑得見牙不見眼,手裡一個勁的推讓,“這如何使得?銀子的事就休要再提。否則,兄弟可要不高興了,來來,喝酒。”
兩人推杯換盞,各自滿意,直至華燈初上。
坐得太久,吳申感覺腹中略有脹意,便告了一聲罪,往後院茅房而去。
憋得難受了,要放放水。
正當他解開褲頭,吐出滿口酒氣,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閃過。
後頸處猛然一震,如同紮了一根鋼針進去,全身麻痺起來。
要糟……
一撮毛自然不是什麼沒有江湖經驗的新手……他做捕快許多年,也見識過太多的強人,雖然多數時間是躲在後面,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是什麼。
他沒有叫喊,只是啞著嗓子低聲問道:“大哥,有什麼事都好說,我雖然在興慶府位卑職薄,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有吩咐,莫敢二話……”
“我可不是什麼大哥,是小叫花子。”
黑影掀開頭頂草帽,露出一張臉來……兩道劍眉之下,一雙眼睛如同深潭般沉靜,嘴角浮顯絲絲笑意。
也不知是譏笑,還是嘲諷。
“是你。”
吳申亡魂直冒,一顆心直直沉了下去,他身體動彈不得,嚇得真尿了出來。
“不就是我,呵呵。”
陳平伸手按住他的嘴,扶著他不至於前傾倒伏在糞坑裡,滿臉嫌棄:“我說你尿準一點,不要濺到我的鞋子。”
“對了,既然是程老西請你幹活,那就一事不煩二主,再請他送伱一程。”
說完這話,陳平就變了嗓子,輕咳兩聲,張嘴大呼:“程老哥,老哥,快來一下,腳有些抽筋了。”
吳申分明聽到,這竟然是自己的嗓音,學得維妙維肖。
“來了,來了。”
門外不遠處,程老西笑著搖了搖頭,緩緩下了臺階,一邊走一邊說:“兄弟,你這身體有點不行……啊!”
最後一個“啊”字剛剛出口,他那胖大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疾衝,腳下好像抹了油,根本就剎不住。
胖大的身體,重重撞開虛掩的門戶,再重重的撲在一撮毛的身上,兩人化為滾地葫蘆,一同撲進糞坑。
濃稠黃水激盪,直至沒頂。
臭氣熏天……
“東家。”
“東家……怎麼了。”
“啊,東家掉茅坑了,快來人啦!”
大呼小叫之中,陳平早就出了院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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