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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琮遙遙地朝這邊拱手笑了笑,就跟秦青搭起話來。
花蠶花戮對視一眼,心中都有思量。
先是秦青在外看門,這下把第五琮也趕了出來……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竟是連心腹如此都聽不得的?
約莫又過了個兩柱香光景,第五瑾終於也走了出來。
花蠶花戮見到,就走過去見禮。
“陛下。”花蠶笑道,因著是在外頭,就還是規規矩矩稱呼得好。
花戮也朝第五瑾點了點頭招呼。
“小一練完劍了?朕還想著要來欣賞一番的。”第五瑾聲音明朗,笑容和煦,看起來心情不差,可真實情緒為何,又是並未可知。
“陛下若是想看,讓哥哥再為陛下演練一遍也未嘗不可。”花蠶聽出第五瑾調侃之意,便也微微一笑。
“哈哈哈哈,小二你可真會說話!”第五瑾朗聲笑道,“朕要是真這樣做了,皇叔怕是會以為朕欺負了你們啊!”
“爹爹才不會說陛下的不是呢。”花蠶笑容溫和,“難不成,剛才陛下對爹爹說了什麼難為的事?”
第五瑾唇邊弧度不變,看著花蠶的目光卻帶了些意味深長:“小孩子家家的別管大人的事,若真想知道的話,不如去問問皇叔罷,朕可不敢私下裡說,如果惹得皇叔生氣了……”他眉一揚,從第五琮手裡拿過扇子對準了花蠶的腦袋輕輕這麼一敲——
“你‘瑾哥哥’我可就樂子大啦!”他笑容滿面,而後轉過身,“朕還有些別的事情處理,小一小二去陪皇叔罷,朕走了。”
花蠶原本也沒奢望能套出話來,就微微躬身,笑容平靜:“那就恭送陛下了。”
第五瑾幾個人都離開了,花蠶讓幾個宮人遠遠地伺候著,自己則拉了花戮,悠然踏入房內。
第五玦身子虛,還是半躺在床上的,而床頭擺著凳子,該是第五瑾坐了的……這樣近的距離,不是要聯絡聯絡感情,就是要說什麼私密事兒的。
花蠶花戮兩人走進來的時候,第五玦正目視前方,眼裡也沒什麼神采,看起來……是在發呆?
“爹爹。”花蠶剛進門,就先喚了聲。
“嗯,小二啊。”第五玦回過神,側過頭對兩人笑了笑,“小一早上練完劍了?”
“是。”花戮應聲,可聲音冰冷。
第五玦也不介意,又看一眼花蠶:“陛下走了?”
“是啊,走了的。”花蠶笑道,“孩兒剛問陛下與爹爹說了什麼,陛下還不肯說呢,還讓孩兒自己過來問爹爹。”
第五玦搖搖頭:“也沒什麼,別想太多。”
“不能說麼,爹爹?”花蠶沒想讓第五玦扯開話題去,而是緊跟著問出來。他是猜到了與戰事有關,可具體怎麼樣,還是要讓第五玦親口說出來……這樣,也好再問問第五玦的想法。
“爹爹是嫌孩兒年紀小,不願讓孩兒為爹爹分憂罷。”他這樣說著,眼裡就流露出些黯然來,正好落入第五玦眼內,“哪怕孩兒有這一手針術在手,哥哥武藝練成了這個樣子,也還是不行麼……”
“沒有的事。”第五玦見到自家孩子失落神情,連忙安慰道,“小二切不可這樣想。”對這兩個兒子他虧欠頗多,大兒子性格冷漠父子兩個極少說話,他也不知如何彌補,好在小兒子現在性子溫文,倒成了傳話的人,能讓父子三人氣氛緩和,他當然不願意讓他傷心。
“那爹爹肯說了麼?”花蠶抬頭,面上隱隱帶了些期盼的。
“唉……”第五玦嘆氣,“說來也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陛下所說,都是為父早做慣了的。”之前不告訴兩個兒子,也不過是不願他們生出什麼多的心思罷了。
再一想剛才,那個名義上自己侄兒、實則已登九五至尊寶座的男子,在揮退了第五琮之後,居然一撩衣襬,就跪了下來。慌得他趕忙撐起身子要去扶他,卻因為自己的武功尚未恢復,而被對方以內力壓制在床上,半點動彈不得。
第五瑾也是下了狠心,這一跪之下,堂堂帝王臉上盡是愧悔之色,一面細說先皇臨終前如何吩咐定要好生補償晉南王一家,一面表述自己多年內疚,硬是將歉意禮節都做了個十足十。
見他這樣,第五玦心裡是喟嘆多於怨忿,這些年過去,國家大義在前,還有什麼好說的?即便是怪,皇家也並非罪魁禍首,怪不到他們身上去,反觀之連續的兩人帝王都是如此自責,還能放下帝王尊嚴對區區臣子下跪,可謂是做到了最好……饒是痛苦了十餘年的第五玦,因那事而與皇兄侄兒之間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