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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來了,方狄拉了一道布簾將房間分作兩層,他與顧澄晚在外面收拾東西,時時準備著換水,而花蠶則褪去衣衫浸入水中,然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若是有什麼問題就問罷,無需藏在腹裡。”花蠶長髮解下,軟軟地浮在水面,他用舀子舀起溫水慢慢地從肩上淋下去,看著瑩白的肌膚上被這水激得泛出些淡粉色來,嘴角緩緩地彎出個弧度來。
顧澄晚與方狄對視一眼,是顧澄晚開口問道:“屬下不明白,主人為何要與那兩人一同上路?”這樣一來,做起事來不是很不方便麼。
“自然有我的用意。”花蠶將頭髮捋起,輕輕用水擦拭,“卞陽要召開武林大會,少不得有些地方尋常人進不去,祁山派是大派,尋常人進不去的地方,他們卻是暢通無阻。”到了卞陽再暗地裡“借”來他人的憑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沒這麼不著痕跡罷了。
“所以,主人是想搭那兩師兄妹的順風。”顧澄晚肯定道,“那個賀祈言很謹慎,怕不是這般容易。”
“無妨,總有法子的。”花蠶低聲笑道,“若不成了,就還要讓阿澄幫我。”
顧澄晚心中一動,垂首道:“屬下明白。”
方狄聽懂了兩人言下之意,頓一頓,說:“主人費這些心思,究竟所為何事?”這少年心思深沉,多出這些周折來……是要在武林大會上作出些什麼事情麼。
“阿狄跟在我身邊時日尚短,不知道也不足為奇,阿澄該是明白的,我說‘尋親’,可不單單是扯出來哄人用。”花蠶仰起頭,把頸子也用熱水澆過一遍,淅淅瀝瀝的水聲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響起,襯著他輕柔的語聲,竟顯得有些旖旎。
“主人這般說,這‘尋親’一事……莫不是真的?”經過這些時日相處,方狄也窺知這少年性子,自然不會產生什麼遐想,只管提出自己的疑惑。
這時顧澄晚也發出聲來:“主人的意思是,找到主人您兄長的方向了?”
“嗯,我那哥哥就在浮陽,等著我去見他呢。”
說到這裡,簾布上少年消瘦的影子斜斜後靠,兩條手臂搭在浴桶邊上,長髮垂在一邊,他動作時肩胛微微上移,仿若飛鳥輕盈抬起了羽翅,不覺間現出慵懶風情。跟著他略一側身子,就有道極細的黑線從他腕上脫出,在空中肆意地翻滾一陣,再一個猛子紮下去,“撲通”一聲,就墜入桶中去了。
另一邊,楚辭與他那劫後餘生的弟弟楚瀾、還有相交多時的友人竹玉,卻是掩好了門窗說起話來。
“瀾兒,花戮此人,你是如何認識的?”楚辭面色冷沉,看著自家弟弟仔細詢問,“雖說他已然斂過氣息,可也瞞不過我,那冷冰冰的皮囊裡包裹著的,分明是殺人無數才能積澱出的凶煞之氣。”
“瀾兒原是出門走走,卻在遊覽之時遭遇多次刺殺,從殺手的行動看來,瀾兒明白,自己是被樓外樓下了‘銀殺令’,定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楚瀾此時也收起白日裡的玩笑姿態,神色嚴肅,“多方躲避,才堪堪繞過了前幾波,然而後來的殺手漸強,瀾兒實在殺他們不過,狼狽逃竄之下,就遇到了花戮。”
“這人可不像樂於拔刀相助之人,小瀾兒,你纏上去也沒被他踢開?”竹玉望向楚瀾,挑眉一笑。
“怎麼沒有,疼了好久呢!”楚瀾朝天翻個白眼,“竹玉哥哥別笑話我了。”
“這人的身份你可知曉了?”楚辭沉吟一下,繼續問著。
“不知道。”楚瀾搖一下頭,“這一路我多方試探,他油鹽不進,我毫無辦法。”想一下,又說,“他不愛我跟著,卻不曾趕我,不主動救我,卻在我躲在其身後時殺掉襲擊之人。在我看來,他是拿‘樓外樓’的殺手練手了,至於有沒有旁的目的,我便不得而知。”
“照你這樣說,說不準也是衝著武林大會而來。”楚辭沉聲道,“既然住進了我們家的別苑,想來對我們沒有惡意,說不得有要我們相助之事。此人武藝高強,我竟然也看他不穿,無論如何也要先留他在這,若能拉他成我們這方,我們武林大會上的勝算,便又多了幾分。”
“瀾兒明白。”楚瀾點頭,“倒是這一次的‘銀殺令’之事,大哥可知其原委?”
“竹玉,你來說。”楚辭皺一下眉,目光亦是冷了下來。
“剛接到訊息,你大哥就去查了這事。”竹玉嘆口氣,“小瀾兒,這一回不單是你,四大武林世家的後人都多多少少遭到刺殺,那些個大門大派的年輕俊傑,也統統在列,如今已然引起多方關注了。”
“……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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