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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與花蠶並肩走在大道上,不時湊耳說笑,很是愉快。
今日天光明媚,暖暖的日色撫在人身上,暈出一層薄黃,花蠶未覺難過,就沒披上皮氅,只就著儒衫出門,雖顯得有些單薄,卻並無羸弱之感。
楚瀾一路走一路給花蠶指指點點地介紹,什麼十年的綢緞莊、百年的藥店、五十年的酒館、形形□的小吃小販,都被他手舞足蹈講了個遍。口氣活潑輕快,人又健談,說到有趣處,就能引起花蠶垂首輕笑,十分歡樂。
“哎哎,你看那個,看那個!”走著走著,楚瀾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手指半籠在袖口指著前方某處。
“那個?”花蠶略偏頭,目光隨之看去,“什麼那個?”
“就是‘春風得意館’呀!”楚瀾嘿嘿一笑,“見過沒?知道不?”
花蠶打量一下那像是個樓閣模樣的建築,輕紗飄揚,似乎蘊含無邊旖旎,卻又不似紅粉之處充滿了胭脂味,頗為奇異,於是搖頭道:“沒見過,不知道。”
“是男歡館。”楚瀾得意一笑,“裡面都是俊俏的小倌兒。”
“男……歡?”花蠶似訝異狀略偏頭,“書中所說的‘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麼?”
“確是如此。”楚瀾揚起下巴,搖頭晃腦,“不過也就是男人愛男人,你們讀書人真是文縐縐。”
花蠶聽著,眨一下眼問:“楚瀾對這個很有興趣?”
“咳咳咳!誰對這個感興趣啦!”楚瀾嗆了口口水,連聲咳嗽,臉色漲得通紅,“小蠶你不要瞎說不要瞎說!”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很瞭解……”花蠶也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垂首說道。
“別介,我也就是見到了隨口一提,你可別跟花大哥還有我大哥他們說這個。”楚瀾緩口氣大擺手,“他們若知道我同你講這些,不非得扒了我皮啊!”
“好罷,我不說就是。”花蠶“嗤”一聲笑出來,“不過,我倒有點興趣了,這‘春風得意館’到底有何等高明處,楚瀾再跟我說一說吧。”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楚瀾慌忙答應,隨即低聲嘟噥,“反正我原本就要跟你講的……”
花蠶“嗯”一聲,跟在他身邊慢慢地往前走。
“我們這個浮陽城是個大城,又在南北交通之處,十分富饒,但凡玩樂的事物都是應有盡有,往來客流極是龐大。我們楚家人口多,家業也大,要多走一些門路,才能在這世上求存。”楚瀾清清嗓子,先來了個開場白,“所以啊,這城裡大一點的營生,若非我楚家有份子,就是與我楚家百年姻親的林家湊一腳,幾乎都能見到我們兩家的影子。”
“了不起。”花蠶讚一句,等楚瀾繼續說。
“唯獨那個‘煙雨樓’和‘春風得意館’,是我們兩家全然沒有插手的。”楚瀾便又說了,“你猜猜為什麼?”
“不知道。”花蠶老實搖頭,“是因為楚家主不願做這生意麼?”
有這種猜測也是尋常,一般做生意的人家,是不願做妓院營生的,總覺得不入流,若是沒有些個權勢疏通,也做不得這營生,楚家家大業大門路多,自然不會是做不了,那便只有不願做了。
可楚瀾卻擺擺頭:“並非如此。我們武林人士沒那些講究,我大哥不是不想摻一手,而是摻不進去,派人洽談過幾次,也被堆著笑臉送了回來,想從別的關口下手,也有人暗地裡阻攔著,根本無從下手。還有呢,據說林二哥也讓人去過,也不行。”
“那可真不簡單。”花蠶微訝道,“就連楚家主和林二公子都做不到……”
“就是,還有更奇怪的哪!”楚瀾壓低聲音,“這煙雨樓才開了十來年,就在浮陽城獨佔鰲頭,而後不多時,春風得意館就開了張,而據我大哥派人去查,發現兩家的主子竟不是同一人,還隱隱有作對的勢頭,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不太懂這個。”花蠶笑一笑,“不過我想著,楚家主和林二公子心中都是有數的罷。”
“說得也是。”楚瀾一挑眉,洋洋自得,“我大哥是最厲害的!”
試探
兩個人又走了幾步,楚瀾還給花蠶講了些春風得意館與煙雨樓的是非,不多時,就要走到那館門口。
“若說煙雨樓一定強過春風得意館的,也就是一年一次的賞燈大會,男歡之事原本就難以宣於人前,自然無法那樣大張旗鼓。”楚瀾笑道,“每逢這個時節,煙雨樓的生意就一定比春風得意館好上許多。”
“女子柔軟婀娜惹人憐愛,自該好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