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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起來。
楚辭幾人,當然也來了。當然,花蠶與花戮兩人,也緩緩走在他的身後。
對於這樣家主級別的貴客,趙淩河自然是要小心接待的,在楚辭上完香後,孝子孝女要叩首拜謝,趙淩河謝完,站起身來,而一直躲在他身後抽泣的趙纖纖,居然也站了起來。
她衝楚辭施了一禮,然後慢慢走到那彷彿冰雪雕成的黑袍青年面前,深深地福了福。
趙纖纖是個柔弱的女子,有著水鄉好女特有的溫婉與清麗,楚楚可憐,一點也不像武林世家出身。
她的眼眶裡還帶著些些珠淚,小巧的鼻頭也略有些紅紅的,她打起精神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小女子趙纖纖,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她謝的,是當時花戮那一提的恩情,縱然並沒有太多的憐香惜玉,卻救她出了那怪蟲的利尾。
“無事。”花戮的聲音冷冽,沒什麼特別的情緒,也沒有多施捨少女一眼。
少女總是憧憬英雄,而生在武林世家又不懂半點武藝的尤甚,而何謂英雄?英雄總是會救助美人,美人也自然會對英雄傾心相許。
趙纖纖今年二九年華,正是懷春的年紀,加上父親兄弟連番遇難,父親更是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也險些遭逢毒手,一顆芳心更加無助……這時候,有那恍若天神一般的冷峻男子從天而降,將自己救出。
剎那間,便將那一縷情絲纏了上去。
在今日靈堂之上,滿懷悲傷的少女再次見到心儀之人,便捨棄了那些矜持,要過來見禮……哪怕,只是說上幾句話也好。
唯恐再也難以相見。
然而花戮只是冷淡地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硬生生將少女的滿腔情思打了回去。
趙纖纖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臉漲得通紅,尷尬而無措。
這時,有一道溫和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趙姑娘不必多禮,救你乃是我輩本分,無需介懷。”
趙纖纖抬起頭,正看到少年溫柔的笑容。
“花小公子……”她打聽過,這少年便是心儀之人親生的弟弟。
“哥哥性子如此,還請趙姑娘不要在意。”花蠶微微地笑著,眼裡含著幾分歉意。
他相貌秀美,本來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又這樣溫文爾雅,很及時地緩解了姑娘家的尷尬,讓趙纖纖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幾分,連忙衝他感激地笑笑,嬌嬌怯怯地說一句:“是……是小女子唐突了。”便借勢下臺,重新回了孝女的本位。
花蠶與花戮並沒有呆太久,待楚辭與趙淩河談話完畢以後,就一齊回去了後面的廂房。
臨走前,花戮還收到少女幽怨的目光,花蠶低聲地笑,而後湊到自家哥哥耳邊,輕輕調侃:“哥哥,做英雄的感覺如何?”
“你太多話了。”花戮面無表情。
夜深。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眾人也都覺得頗為疲憊,除了守靈之人,其他的武林人士都已經各自安歇。
在後院的廂房外,悄無聲息地竄出一道人影……沒有驚動任何人。
若是有人仔細看去,就能瞧得清楚,那映在牆上的,分明有兩重黑影。
那人幾個起縱,在月光與雲層的掩映之間,極快地躲避著亮處之人的視線,來到另一個有好幾人把守的房間門口。
之後,攀附在那人身上的另一道影子一抬手,灑出一把粉末一樣的東西,那些個守衛們就晃了晃身子,漸漸歪倒在地上去了。
這時候,冷月的光輝終於映出來人的臉,一個黑袍裹身,氣息冰冷,另一個淡黃長衫,五官柔和,正是花戮與花蠶兩兄弟。
花蠶從自家哥哥身上跳下來,朝旁邊的陰影處笑了一笑:“阿狄,你在此處看著,可別讓人進來了。”
牆角似有蟲豸之聲摩挲不已,而後有眉眼平淡的青年走出來,躬了躬身答應:“是,主人。”
花蠶推開門,與花戮一同走了進去。
於煙,或者說奪魄尊者,身份地位在炎魔教是極高的,在武林中輩分也不小,因而即便她做出這等事來,以覺明與清虛子兩個正道武林名宿的身份,也不可能對她做出什麼折辱之事來。
所以,奪魄尊者所被關押的地方,是清虛道觀中一個比較偏僻些的上等廂房。
這偏僻,阻隔了好事者的窺探,但也給了這一對花氏兄弟方便。
房間頗大,裡面的擺設與楚辭那些個世家家主公子之類所居相似,而於煙半倚在床頭,衣衫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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