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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只一打眼間,已然將這人看了個通透。
與昏迷時的羸弱感不同,從他說話語氣、待人接物的姿態,都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家養出來的子弟,溫文爾雅進退有度,該是個極出色的人物。然而氣色不好,一是為毒素所致,一是為心傷所致。
心下這般想著,花殘臉上卻一點不露,做足了十歲孩童的模樣,笑得天真無邪:“不用啦,本來我們也沒安好心。”
顧澄晚聽著怔住,這等話從這稚氣未脫的男童口中說出,怎麼都有些古怪。
卻沒等他再問,花殘又笑道:“師父把你送給我啦。”說出的話,純真得近乎殘忍,“我該學高深些的毒術了,但正差個活物,你正好掉下來,我們就省事了。”
然後他看見剛剛醒來的青年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輕顫,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在聽完花殘話後,顧澄晚陷入一瞬間的怔忪。他原不是個懦弱之人,更非受了打擊便要尋死之輩,若不是所有生存理由被全盤否定,他也不會失足墜崖。可如今,大難不死自然是好,但卻要變成他人獵物、墮入暗無天日的境地了麼?
“你乖乖地聽我話,我就不會讓你死得很快。”花殘不打斷他的思量,只把事實用嬌嫩童音徐徐道來,“你中了毒,做我的毒人,我能讓你活很久,若是毒術練成你還沒死,就幫你解了它,放你走。”
顧澄晚聽到,猛然抬頭,眼裡精光閃爍。
花殘又嘻嘻笑了,嫩生生的小手擺了擺:“別看我,毒人可沒這麼好做,撐不住死掉了,也是尋常之事。”
“為何對我說這許多?你要是打斷了我的手足,也能用我試毒。”顧澄晚定定看著花殘,等候對方回答。
那男童翻個白眼:“哪裡要那麼麻煩?師父能把你做成活死人,包你百依百順。”他見那青年面色一白,又笑了,“可我不喜歡,用毒之時,我還想聽你說說感覺,才好做些改動、更進一步呢!”
顧澄晚深吸一口氣,平靜了情緒,一拱手說道:“我會謹守本分。”也絕對會熬過去的。
這孩子不辨是非不知善惡,說起話來狠毒之極,日後必成大患。不過,這原本與自己也沒什麼干係,死過一次還能見著白日,便也只想活著走出去,看看那人下場。
“既然你要做足本分,就要與我同起同臥,我也好時時照看,以免浪費了我的毒呀。”花殘得了承諾,彎起眼,笑得很是可愛。
谷中與世隔絕,歲月如梭,一晃又是一年過。
花殘十一歲,除了長高一寸,倒也沒什麼其他變化。
脫下青色綢衣,換上粗布麻衫的青年靠坐在屋外一把藤椅上,閉著眼,呼吸微弱,像是個死人一般。淡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給他增添了一抹光華,與一絲血色。
他的唇,是深紫色的。
花殘端著個瓷碗走過來,推了推青年的手臂。
青年皺了皺眉,發出一聲細弱的囈語,他醒了。
“阿澄,這是今日的藥。”花殘把碗遞過去,紅撲撲的小臉上有一絲興奮,“快點喝吧!”
阿澄是青年的名字,從花殘要給他個稱呼的時候,他自己便這樣說道:“你可以……喚我阿澄。”
顧澄晚坐起來揉一下額角,一點也不推拒地接過來,張口飲下,一抬眼,看到花殘亮閃閃的眼睛。
“怎麼樣怎麼樣?什麼感覺?”花殘的聲音漸漸脫離孩童的稚嫩,脆生生的。
顧澄晚兩手成拳摁住腹部,拳頭直掐到肉裡,脖子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好半天才平息下來。這樣的痛楚,一年來他早已習慣。
“此毒入口後一息左右便有絞痛,始自腹止於頸,順手臂經脈直上,有熱感,熱流過處皮肉僵麻沒有知覺,內力只餘三成。”他的聲音很平靜,將自身所感一一敘述。
花殘手指點點下巴:“很好,跟書上說的症狀一樣。”手一揮,“你休息吧,等下一次毒發了告訴我。”
顧澄晚點頭,重新躺了下去。
站在藥架子旁擺弄毒草的花絕地啞聲問道:“‘化血丹’也做成了?”
“阿澄的反應好厲害啊~”花殘扭頭開心大笑,“一個時辰後,阿澄若是再毒發一次,就是做成了!”
花絕地回過頭,瞥了躺著極力忍受痛苦的顧澄晚,若無其事地說了句:“這個活物用了一年了,小殘兒。”
“可是,阿澄做得很好,小殘兒喜歡阿澄~”花殘聲音低了些,軟軟地撒嬌,“如果師父在抓來的沒有阿澄這麼合小殘兒心意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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