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那天確實有某種感覺告訴她,他之需要她就如同她需要他愛她那般殷切。她依然覺得是如此,如果不是,她不會也不能再留下來。而她也不要求他的全部,只要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天堂。
此刻,在時光洪流的短暫片刻裡,當她坐在為她的朋友──自然──所圍繞的花園裡,自植物、樹木與天空汲取使她完整的力量時,她又開始有了希望和夢想。她愛戶外:花、鳥和動物,以及使綠草滋長、花朵綻放、古木參天的魔法。
幾天前她偶爾發現了這小花園內所有的樹修剪成各種她好想親自看看的動物形狀,自此每當她想獨處時,就會上這兒來。她最喜歡的是一隻由赤松修剪而成的長頸鹿,它向上延伸的長頸彷佛要親吻天空似的。但除了這些樹雕,籠罩於隆冬下的花園便只有一片單調的綠和灰,不見其它任何色彩。
她望向小花園外的湖及再過去些的小池塘,由於還不夠冷,水面都沒有結冰;溜冰自然是不可能,但這樣的天氣也不適合划船等水上活動;幾乎全乾了的魚池露出池底的石頭;五個迷宮也因為沒人可比賽而顯得無趣了,因為那就像一個人玩捉迷藏一樣。
她的視線越過花園望向一棵古老的橡樹。它向四面八方張開來的枝幹有她的身子那麼粗,樹幹上刻劃著時間、風和氣候的痕跡。這棵樹有個性。女巫們相信魔法的河流是藉大樹樹幹流瀉出生命的奇蹟的,樹愈老能量便愈強。
喜兒記憶中唯一另一段如此哀傷無助的時間,是在她雙親辭世後。她站起來走向老橡樹,張臂擁著偌大的樹幹並將臉頰貼在粗糙的樹皮上,緩緩閉上疲憊、哀傷的雙眼。抱著樹使她有得到慰藉的感覺,就像母親安撫的手或被擁向某人的心窩一般。
幾分鐘後,她嘆口氣站直身子,微笑地轉過身。或許事情並不盡然那麼絕望吧。
她走回去坐下來,視線往上飄向大宅屋頂各式想象中的野獸的塑像,昨天她才發覺它們每一隻都面對著不同的方向,而且第一眼看見時甚至會以為它們正在天空中跳舞──一個野獸舞會。這念頭所生的景象令她微笑起來。
片刻前令她胸口發緊的悲傷已消失無蹤,樹真是奇妙的東西。
一個典型梅家人的主意像發酵的蘇格蘭威士忌般在她腦海中成形。她想上屋頂去看看。亞力曾說那上面風景不壞,而且她也還沒去過那裡呢。她自石凳上起身,提起裙子匆匆往大宅走去。她要找韓森為她帶路。
不一會兒,她已隨韓森步上十二道階梯之一。十二!難怪她會迷路。“西寶”又攀在那可憐的男人背上,也真難為韓森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做他自己的事,彷佛一隻鼬鼠掛在他背後是全世界最正常不過的事。
近來,她的伴從似乎比較喜歡待在韓森背上,而非蜷在某個溫暖的地方睡覺。這是喜兒首次見到牠喜歡上某人,至少她希望牠喜歡的是人而非他瓣子上的金黃色絲帶。她湊近些看,發現牠又在嚼帶子了。她伸出一手打一下“西寶”的後腿,牠珠子般的棕眼轉向她,然後咧嘴露出牠尖牙間的貝爾摩金絲帶的碎片。
“屋頂到了,閣下。”韓森開啟樓梯頂的門。喜兒爬上去,將“西寶”從他背上抱下來,“西寶”不悅地嘶嘶叫著,但她不為所動地扯出剩下的絲帶還給韓森。這已是四天來的第八條了。“我很抱歉。”
“沒關係的,閣下。”韓森神色自若地接過破爛的絲帶並鞠個躬,儼然是英格蘭僕役的典範,只除了他綠金制服肩背上的白色鼬鼠毛以及與絲帶一樣亂糟糟的棕發之外。
她皺起眉低頭看著“西寶”,懷疑究竟有多少韓森的頭髮在牠嘴裡。她將牠放在她肩上並緩緩轉身望著四周的美景。
“夫人要我在這裡等嗎?”
“呣?”她轉向韓森。“噢,不用了,我一個人沒什麼關係的。”她又轉回去望著視野遠達數哩的風景,“西寶”在她肩上動著叫著,企圖吸引她的注意。
“好吧,夫人,我隔一陣子再上來看看您是否準備離開了。”他正欲轉身,又停了下來。“您最好不要嘗試自行下樓,閣下。”
她尷尬地朝他一笑。“怕我又走到冰窖嗎?”
“很有可能,要不然也可能會走到華太太的房間去,那裡可是真會把人凍死的。”
喜兒無法自制地笑起來。“她真有點像條冷魚,不是嗎?”
“非常像。”韓森眼中光芒一閃地帶上門。
她轉身四處望著,屋頂、風景、雕像,這一切真是她所見最奇妙的。“噢,“西寶”,看!”
牠嘶叫一聲,於是她將牠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