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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感到得意。我舒坦地坐在高兀的沙丘上,舉目東望,第一縷若明若暗的晨曦開始露面。正在這時,一陣輕輕的響聲傳入我的耳朵,我循聲向海裡望去,只見一條揚帆的大獨木舟正從航道緩緩穿過。舟上碩大的棕色草蓆帆,象幽靈一樣出沒在海面上。不一會兒,我就聽到站在下桅頂的那個人發出低沉的號子,帆在灣內靈便地轉了個向,小舟在他的指揮下疾速鼓帆向岸上駛來;一塊石碇拋了下來,隨即發出沉悶的聲音,收帆的同時,划槳手把舟尾掉向陸地,一個人跳上岸,迅速地把舟尾索拴在一棵椰子樹樁上。
從舟的大小和划槳手的人數來看,我估計舟上的乘客來頭不小,且不論他們是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即他們還在舟尾的小茅草天篷裡睡覺哩。幾個划槳手到岸上用椰子殼燃起一堆篝火,準備燒早飯;這時,我看見兩個女子從舟上下來上了岸,然後又沿維納斯角向西走去,最後走得不見了。
旭日冉冉冒出海平線,天色已見大亮。我站起來,舟上下來的人沒發現我,涉過從維納斯角西端匯入大海的一條大河。大河叫魏普普,緊靠著河的出口處,有一長段深邃清澈的河床……一個嫻靜幽美的去處,遠離印第安居民的居住區……我常愛到那裡去游泳。,河面足有二十碼寬,而且很深,一條十二噸重的小船可以航入河的四分之一英里那麼遠。高大的老mape樹在頭頂上搭起一條拱廊,下面盤根在河兩岸,形成了許許多多天然的凳子。
第十一章 別了,“本特”號(9)
我早就為自己選好了一個凳子,高高的,在靜水之上,離海灘約莫一鏈遠。下午,我常常獨自在這裡度過一兩個小時,聆聽頭頂上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靜觀小小的斑紋淡水魚把頭探出水面捕捉當晚當飯吃的假蠅。回到英國後,我憑著想象給這個地方取名為威西考姆比,因為有時候這地方確實極像英國,每當這樣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彷彿正在家鄉溫熱的夏日黃昏裡,嬉看西部地區某條河裡的鱒魚把頭探出水面。
到了威西考姆比,我就做起晨浴的準備來。我脫下披在肩上的用印第安布做成的小斗篷,束緊腰裡的短裙,縱身躍入深邃清澈的水裡,自由自在地順流漫遊起來。頭頂的枝頭上,有一隻小鳥在歌唱……這種鳥的名字叫omaomao,它的歌聲比我們英國的夜鶯還要悅耳動聽。
正當我順流暢遊之際,突然發現在一根老樹的盤根上端坐著一位美如水中仙子的少女。也許是我游泳時發出的濺水聲驚動了她,她略為驚訝地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正好相觸在一起。我瞬即認出……她就是特海妮,很久以前曾在特提阿婁阿見過,她沒有任何羞怯或窘態,因為在那個時代,象她這樣地位的少女,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單獨還是有伴,都是無所畏懼的。誰敢調戲她,誰就可能會立即被置以死地;對她人身進行的任何粗暴行為,馬上可能挑起一場破壞性的戰爭。這種安全感使得象特海妮那樣出身的少女舉止充滿自信,一無那種嬌飾的媚態;她們的動人之處也就在於此。
“祝你快樂!”我按印第安方式問候道,頂著逆流踩水停在那兒。
“祝你快樂!”特海妮笑容可掬地答道。“我知道你是誰!你叫拜厄姆,希提希提的朋友!”
“說得一點兒不錯!”我說,心裡渴望著延長這次談話。“讓我來說說你是誰好嗎?你叫特海妮,波爾努的親戚!我在特提阿婁阿見過你,你在那兒跳過舞。”
她聽了後哈哈大笑起來。“呀,你見過我啦?我跳得好嗎?”
“簡直太美了,那一夜我可是念念不忘啊!”“Areromona!”她不好意思地朗聲說道;印第安人管奉承者叫“甜舌頭”。
“真的很美!”我裝著沒聽見的樣子繼續說,“我問希提希提:‘那個長得比塔希提所有少女都漂亮的姑娘是誰呀?莫不是年輕的跳舞女神下凡來了!”
“甜舌頭!”她又一次嬌羞地說道,但我看到她那潤澤的面頰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她剛剛從河裡上來,溼漉漉的棕色捲髮一縷一縷地披在肩上。“來……讓我們比試比試誰潛得遠,是你還是我!”特海妮說完便縱身一躍,平平穩穩地扎入靜水之中,幾乎未濺起漣漪。我緊扒著她坐過的那段大樹根,久久地張望著,不見她的身影。河床在我下游約五十碼處有個彎道;最後終於從彎道以外的、眼力所不及的地方傳來了特海妮的聲音。“來呀,”她輕快地喊道。“現在就看你的了!”
我應聲扎入水中約一英尋深,開始順流向前游去。河水清澈見底,一大群一大群閃閃發光的小魚從我眼前散開,去尋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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