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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易暴躁,動輒勃然大怒,令人望而生畏,這一點又跟布萊相似無幾。
“混蛋,珀塞爾先生!”艦長吼道。“那些樹做木板太小了。我記得我是叫你伐大樹的。”
“不錯,你是這麼吩咐的,艦長。”珀塞爾回答,心中的火氣正在升騰。
“那就對了,照我吩咐的去幹!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我可沒浪費時間,艦長。”木匠說這話時,臉色漲得通紅。“大樹的木料是不能派用場的,這是我剛才伐倒了一些以後才發現的。”
“不能派用場?胡說……納爾遜先生,我說得對不對?”
“我是個植物學家,艦長,”納爾遜說;很顯然,他不願介入這場舌戰。“木匠是如何鑑別木料的,我可是一竅不通。”
“對了……只有木匠才知道怎樣鑑別木料,”老珀塞爾插話。“用這種樹木鋸成的木板是派不了用場的。”
布萊的火氣現在冒得比他高。“我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幹,珀塞爾先生!”他氣急敗壞地命令道。“我犯不著跟你爭,也犯不著跟任何在我手下幹活的人爭。”
“那好吧,艦長,”珀塞爾倔強地說。“大樹已經伐好了。不過我要告訴你,用大樹鋸成的木板是不能派用場的。不要以為只有艦長才知道自己的行當,要知道,木匠也是知道自己行當的。”
木匠說話時,布萊已拂袖而去,可是聽到了這句話,他便急忙地轉回身。
“你這個叛逆的老雜種……你好大膽!諾曼先生!從現在起,這裡的工作由你主管。珀塞爾先生!立即到克里斯琴中尉那裡去報到,要他給你銬上半個月的手銬。”
我受派遣把珀塞爾從岸上渡送到船上。老人氣得漲紅了脖子;他的臉板著,拳頭緊捏著,前臂青筋突暴。“罵我是雜種,”他一字一句地低聲自呤,“我盡責也要被銬上手銬。媽的,這事還沒完呢!等到了倫敦再說,我知道我的權利!我可不糊塗。”
我們的口糧依然十分短缺,在冒險灣幾乎找不到能供病號滋補的新鮮食品,也找不到可供我們這些健康人充飢的東西。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拉大圍網,可是捕到的魚卻寥寥無幾,而且都是些質量低劣的魚。我們在岩石縫裡摸到些貽貝,一開始我們還指望伙食會因此得到些改善,可是那些吃了貽貝的人都中了毒。布萊先生倒不錯,他津津有味地美餐著用鳥槍打下來的野鴨,而船員卻餓著肚子。軍官中私下議論的人更多了。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暴虐(9)
我們在冒險灣整整的十四個晝夜,都是在不睦與不滿中度過的。木匠戴上鐐銬。由於懷疑艦長有貪汙船上伙食以肥私囊之嫌,弗賴厄和布萊為此幾乎翻臉。在臨起航的前夕,納德·揚格,一個見習軍官,被綁在後甲板的一門炮上捱了十二大鞭。
揚格和另外三名水手受遣乘獨桅快艇為病號去採集水生貝殼類動物、螃蟹以及一切能找到的食物。病號都住在沙灘上搭起的一個帳篷裡。揚格一行向弗雷德裡克·亨利角方向出發,直到天黑方回。揚格報告說迪克·斯金納,一個二等水兵兼船上的理髮匠,進入森林後迷路失蹤了。
“斯金納看到一棵空心樹,”揚格告訴布萊先生。“樹上全是蜜蜂,於是他就斷定樹穴裡藏著蜜。徵得我的同意後,他準備用煙把蜜蜂燻出來,這樣可以給病號弄到些蜂蜜。他說他小時候養過蜂,知道蜜蜂的習性。我當即便同意了他,因為我知道艦長見到我們搞到蜜一定會高興的。一兩個小時後,我們把水生貝殼裝上船,返回到那棵樹。可是到了那裡只見一股濃煙還在燻燒著樹根,斯金納卻不見了。我們找遍了樹林,一直呼喚到天色發黑,我不得不遺憾地向你報告,艦長,我連他的人影都沒發現。”
當時的情況我正巧知道:就在那天下午,布萊派人找理髮匠給他理髮,當得知斯金納是跟揚格一起出去時,他心中的一股怨氣就想衝揚格發洩;如今聽說理髮匠失蹤,布萊先生的火氣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們所有的見習軍官都不是玩意兒!”艦長怒吼道。“你們都是一路貨色!你們要是能搞到蜂蜜,不當場把它吃了才怪哩!混蛋,斯金納這畜牲在哪裡?你給我帶上你艇上的人立即回到你最後一次看到他的地方去!該死的,現在就給我把他找回來!”
揚格是個成年人。艦長的話使他熱血上湧,然而他只好恭敬地行個舉手禮,立即召集隨他乘艇出去採集食物的人。這些人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將近二十四小時未吃東西。這一次斯金納和他們一起回來了。事情原來是這樣的:他離開那裡是想再找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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