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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淡淡掃過一旁,低眉順眼坐著的林白。
若他真是那送信之人,他便有著絕妙的輕功,和連她也探知不到的內息,若他真是玄衣教的人,地位必然不低。只是,他看起來,似乎並不想傷害她?
那他的目的為何?他們的行蹤,是不是他透露給玄衣教的人知道的?
聞人醒一看她的神色,便明白過來。
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衣兒放這麼一個大麻煩在身邊,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一時間,人人各懷心事,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加上將自己變成透明人的凝香,車內雖然有四個人,卻靜寂無聲,只聞聽車輪和馬蹄,在青石路上,有節奏的敲擊聲。
安靜了大約一刻鐘,車後又跟來一陣歡快的馬蹄聲,來到跟前,“籲”的一聲,馬嘯簾動,車外的侍衛還沒說話,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車廂內又多了個人。
幾人有默契般地抬頭一看,來人一身華貴的黑衣,繡著金色的暗紋,面容俊美,眼角眉梢透著一股英氣,還有化不開的濃濃的深情,不是楚亦謹還能有誰?
果然,聞人醒開了一個不好的頭,他一進來,楚亦謹勢必坐不住,這樣一來,馬車裡五個人。便顯得有些擁擠。
此時,雲墨衣和林白坐在後方的睡榻上,聞人醒和凝香坐在一側的橫椅上,另外一側是放東西的小櫃子,楚亦謹站在車廂中央,已經沒有了他坐的位置。
楚亦謹兩道好看的劍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左右張望,又用祈求的眼光看著雲墨衣,後者微閉著眼睛,靠在榻上,未作反應。
這些男人,都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說過沒事不許來打擾她,還一個個不請自來,想呆在車裡,自己找地方坐好了!
“衣兒……”見雲墨衣不理他,楚亦謹可憐巴巴地低聲喚道,像一隻小狗在低聲嗚咽。
雲墨衣像沒聽見一般,又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著,斜斜地低著頭,如墨青絲散散地滑落下來,遮住她的側臉,使人完全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有眉心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都吃準了她會心軟是吧?都摸透了她的脾氣,知道她見不得別人服軟是吧?
這些男人們,一個比一個狡猾!若他們一低聲下氣,她便棄械投降,那以後還不得被他們吃幹抹淨啊?
今日敢將她的話當耳邊風,便是一個前兆!
楚亦謹見衣兒不理他,委屈的暗了暗眼神,又揚起頭,環視一週。
聞人醒揚了揚明亮的眼神,嘴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衣兒又調皮了,他自然是隨著衣兒的意,好兄弟,只有先對不住了!
林白更是不會起來給他讓座,說不定還巴不得貼著雲墨衣緊緊的才好。
只有凝香一時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向他福了一福:“謹王爺,坐奴婢這裡吧。”
楚亦謹一喜,朝凝香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坐下來,狠狠地瞪了身側的聞人醒一眼,用眼神說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聞人醒苦笑一聲,用眼神回道:若你換成我呢?
是啊,若換成自己,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誰讓他們都深愛那個女人!楚亦謹的眼神淡了淡,但想起他之前的背叛,又凜冽起來:你見色忘義,這是不爭的事實,本王鐵定跟你沒完!
車廂裡暗潮洶湧,空氣中如劃過一陣陣電流,似有火花在“噼啪”作響,凝香禁不住抖了抖,掀開車簾,去與破劫同坐,說不定一會里面就打起來了,自己寧願被太陽烤,也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魚。
天氣炎熱,車廂裡的空氣也沉悶無比,沒有了凝香在一旁打扇,一會便覺得汗溼了衣衫,雲墨衣閉眼小睡,額間隱隱有香汗滴落。
忽覺一陣涼風拂面,青絲揚起,頓覺舒爽了許多,睜眼一看,林白正手執美人扇,一下一下地為她扇著風,他自己的臉頰邊,卻汗珠粒粒,順著他滑膩的面板落下來。
心裡喟嘆一聲,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這樣的一幕,確實讓她感動,讓她記在了心中。
“衣兒,喝茶。”楚亦謹見她睜開眼了,殷勤地倒上一杯香茗,遞到她的面前。
“嗯。”接過茶杯,淺抿一口,絕色的容顏有絲絲鬆動,晃著頭:“人生愜意不過如此罷,美人兒打扇,美人兒倒茶,還差點什麼呢?”
往聞人醒的方向看了看:“醒美人兒,唱個小曲兒來聽聽吧,給我們大家解解乏。”
聞人醒的笑容微滯,抹抹紅暈爬上他的臉頰,眼神裡閃過一絲懊惱:早知道,他就把這倒茶的差事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