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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酒!”他手握空壇對地一頓,扣著半壁碎瓷砸在老者的鐵銬上,內力所及,生鐵鎖鏈居然被粗瓷砸開。丁桀手臂上也被反刺得全是鮮血,他看著自己的傷口哈哈大笑,好像傷了自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丁幫主酒量之淺,在武人之間難有匹對。
大運河貫通南北,這個幾字酒令也隨之傳遍江湖。從中原到江南,常見有敞懷的漢子拍著刀鞘大聲猜拳。
“幾人與我稱兄道弟,幾人見我爛醉如泥,幾把刀?幾條命?幾多破事由他去!幾位虛張聲勢英雄漢?幾聲笑,瞧不起!六六六哇七七七!”
……
那個貌如鬼魅的老人竟也是猜拳的好手,沒幾個回合,酒罈就已經在他和蘇曠手中替換了幾個來回。他手腕上鐐銬噹啷作響,指甲長而捲曲,全是黑糊糊的爛泥,可是每次伸手,小臂都不見動作,拳頭只在三四寸的地方活動——在蘇曠的印象裡,只有一些文人雅士飲酒才會這般有禮。
蘇曠似乎想起什麼,但酒酣耳熱天旋地轉,他在那人的肩膀上一拍:“我好像……呃,認識你?”
那人順勢一頭栽了下去,趴在地上,吐了自己一身。
蘇曠左看看右看看,一個滿臉紫漲捫胸喘氣,一個四仰八叉口角流涎。他慢慢挪到丁桀身邊:“能動不能?”
丁桀迷迷糊糊地道:“我看著你戴著……滿頭花……坐在樹上哭,我是想抱你下來……我一直躲在草叢裡……你……”
蘇曠放棄,倚在石壁上,藉著涼氣盡力保持清醒:“算了,醉一次也好,你睡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一章 幾人攜手天涯同去(6)
這酒後勁奇大,看來只能等到天亮再設法上山。丁桀在一邊自說自話,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生平從未醉過的人,大醉起來還真是有趣。眼看蠟燭快要燃盡了,蘇曠摸索著起來,想要換上一根,冷不防被丁桀一把抓住了頭髮,沒輕沒重地一扯:“幹什麼去?”
“放手!”蘇曠疼得直吸冷氣,大叫一聲。
“我偏不放手……”丁桀眼睛發紅,一把扼住了蘇曠的咽喉,“你這賤人……我宰了你!”
就在丁桀拇指觸及咽喉的時候,蘇曠手腕猛格,雙指扣住他的虎口,只驚得一身冷汗——反應稍微慢一點兒,今天死在這裡都不知道為什麼。
丁桀像只瘋虎,低聲咆哮:“你玩給誰看?你有完沒完?你嫁了一次還不夠?你這賤人還往周野的床上爬?左風眠……”
燭焰一長,晃了晃,滅了,墓穴裡又是一片黑寂。一直伏在地上的老人猛躍起來,手中碎瓷直刺向丁桀後心——他像是潛在暗夜的惡煞,只等這一擊。
蘇曠的半個咽喉還在丁桀的控制之下,這廝酒量淺也就罷了,酒德偏又差,眼下毫無招式章法可言,只憑一身蠻力硬打。情急之下無可脫身,蘇曠本能之下,下了狠手——他左肘撞在丁桀的臂彎上,右手自他腋下探出,反抓他的肩頭一扭,上半身頓時脫困。接著雙足在丁桀雙膝左右斜踩,就勢把他扔了出去。喀喀喀喀四聲輕響,丁桀的四肢關節一起脫臼。
而那瓷片的尖緣,已停在蘇曠鼻子前。
蘇曠長長呼吸,酒醒了大半:“你不殺我?”
老人逼問:“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
蘇曠儘可能平聲靜氣:“你認識?我向一位好朋友學的。”
“巧了,我也是在一位好朋友那裡看過。”老人不想和他廢話,“你滾出去。”
蘇曠慢慢搖頭:“你看我像那種人?”
老人笑起來,混濁的氣息衝著胸腔:“小蘇啊小蘇,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他笑聲一頓,“但是丁桀我非殺不可。小蘇,你攔不住我。”
蘇曠靜靜地道:“你殺不了我。”他雙指夾著瓷片,嘣,瓷片碎成了一地的青青白白。
老人有些驚詫:“你根本沒醉?”
蘇曠看看一側的丁桀:“你要殺他,我就醉不了。”他走到丁桀身邊,替他接上四肢關節,然後反手一掌,封住了他的穴道,“泡叔……或者,況叔叔?揚州都一泡大池子十五文一泡,雅間十兩銀子一夜——你真以為我不記得你是誰了?”蘇曠揉著太陽穴,坐下,微笑。
昔日的廣陵公子況年來哈哈大笑:“小蘇,你長大了,再不是那個不說話就臉紅,一說話就推心置腹的小傢伙了。”
蘇曠心裡一軟:“告訴我為什麼。”
況年來也坐下了:“對你沒好處。”
蘇曠搖頭:“是非曲直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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