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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的五指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噗通,噗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
汪雲鋒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爬了起來:“令寐——”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從眼眶流了下來,澀澀的……她最後揚起了長鞭
倏地,還是那一道身影,再一次的攔在了她的身前,夏令寐只來得及看到莊生那一雙驚詫的眸子。
莊生很驚訝,甚至帶著點疑惑,然後是恐懼,最後,他笑了起來,一把推開了她。
九方羲的五指深入了莊生的背部,直接穿胸而過。
莊生的劍反手刺入了九方羲的腹部。
夏令寐倒退,再倒退,不可置信的望著莊生那輕笑的臉,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笑著對她說:“喂,我不是採花賊。”
三九回
夏令寐只覺得眼前男子的面容在心底無限放大,那些過往的調笑、嬉鬧、揣測、算計都一點點從深處冒出來。
他是真的……
一滴血珠飛灑到了她的眼角,與那滴淚混成串,沿著臉龐滑落下來,墜在心坎上。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還在半空中飛揚的長鞭尾骨突地一抖,從莊生頭頂刷過,‘啪’的,打在了九方羲的眼睛上。對方受痛,還在莊生體內的手掌猛地捏住,生生的摳出一個跳動的內臟來,莊生嘴角緩緩的滾出血液。
夏令寐又懼又痛,後腳跟使力,半廢的右手反作力一甩,五指有兩指直接滑入了九方羲血紅的眼睛裡,用盡全力的一挖一扯,拉出了兩個圓鼓鼓血淋淋的眼珠子來。
九方羲大痛大叫,藉著最後的靈識,掌心拍在了莊生的背上,連著夏令寐一起打飛了出去。他的身後,搖搖晃晃爬起來的汪雲鋒只來得及用斷劍狠狠的扎入他的脊椎裡,而後也被九方羲一腳踹遠。
眾人只聽到悽冽的哀嚎由近至遠,九方羲再也不戀戰,幾番起落摔倒遠去了。
汪雲鋒喘了幾口粗氣,勉力爬著往夏令寐的方向過去,她的身上還壓著顫抖不已的莊生,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兩人相靠的懷中流淌出來。汪雲鋒的一顆心幾乎要絞碎了,喉嚨深處咕咕的說不出一個字。
也許是短短的一瞬間,也許是漫長的一生,夏令寐懷中的男子終於停止了掙扎,溘然閉上了眼。
無聲無息。
夏令寐眨眨眼,只覺得胸腔中多了什麼,又少了什麼,無端的讓她酸澀,不停的留下淚來。
漆黑的夜空,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晨曦的線光似明似暗。
江湖與朝廷命官的一場拼鬥在大雁朝掀起了軒然大/波,九方羲用巫術迷惑江湖眾人,圍堵朝廷三品御史大臣,造成多人死傷,企圖挑起朝廷與江湖的對立,罪不可赦。不單朝廷發出通緝令,前武林盟主也被江湖門派們重新請了回來,代替江湖發號施令,勢要將九方羲碎屍萬段。
韓一釩將重傷的眾人重新安置在了別莊,離閒雲莊不遠,位置隱秘,又是韓家的私產,裡裡外外就連掃地的大媽都能夠舞刀弄劍兩下子。裡面除了韓家的私衛,還有汪家新增的暗衛和夏家的影衛,最後,連趙王也派來了百來名私兵幫忙守衛。為此,朝中也有御史參奏了汪雲鋒一筆,皇帝以沉默表明了態度。
這些汪家三位主子都沒有人關注,汪雲鋒和夏令寐都受傷不輕,連同幾個貼身護衛也都躺在了床上,每日裡都有大夫進進出出的把脈熬藥。
夏竕被韓一釩牽著,忍不住回頭望了望身後越來越遠的墓碑,輕聲的嘀咕:“他不是好人,怎麼不長命?”
韓一釩一把抱起這個孩子:“莊少俠捨命救了你父母,怎麼不是好人。”
夏竕道:“他自己說的。他說他是壞人,可以禍害千年。我是小壞蛋,可以禍害一萬年。”
韓一釩摸了摸他的發頂:“對於汪家,你只需要記住,他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夏竕很想說,自己姓夏,不姓汪。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手如鐵箍一般,張了張嘴,不吱聲了。韓一釩太像夏將軍,讓人不知不覺中不敢反駁他的話。
回到莊子裡,韓一釩再一次悄然不見了。夏竕自己熟門熟路的去看了白硯和黑子。白硯的房間裡卷書依舊在,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你這個冤家怎麼還不好啊,你想要急死我還是怎麼著?你難道想要賴在床上一輩子,讓我伺候你下半生?我告訴你,你真的殘廢了,我就拋棄你另外找個身強體壯的過日子去……”
“閉……嘴”
“別以為你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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