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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她的手道:“朕今晚上你那兒睡。”
明府,喜慶的新房,紅燭的光照出容若的臉,昏紅有些曖昧。靜若從屏風後偷偷看他。她沒有告訴他在嫁給他之前她已是他的忠實詩迷。
容若倚著窗,望著跳動的燭火,也不知在思考什麼,那顰眉專注的表情深深吸引了她。從此,她陷入心甘情願的等待,一等就是三年。
康熙十四年五月,皇后赫舍里氏產子薨,康熙皇帝十分悲痛,追諡其為“仁孝皇后”。
這一年,容若與張純修、嚴繩孫等人交往甚密,常有詩詞唱和,偶爾出郊打獵。交往之餘,潛心準備科考。靜若溫柔賢惠,與容若相敬如賓。
次年三月,容若中二甲第七名進士。隨即,被任命為乾清門三等侍衛,陪伴康熙左右。
四月,平南王尚可喜之子尚之信陰謀叛變。
這天晚上,星月暗淡,清風如水,容若一身侍衛裝,在乾清門前當值。小貴子過來傳話,說皇上召見。
乾清宮,玄燁走到容若身邊,道:“平身吧。朕叫你來是想聽聽你對尚之信叛變的看法。閩越戰事不斷,若再抽兵廣東,江南兵單,恐難防禦。朕打算調八旗勁旅南下。”
“奴才認為皇上此舉不妥。”
“不妥?”玄燁皺眉。
“尚之信的父親已被先皇封為‘至順王’,尚之信隨父征戰為大清立下不少功勞,得享朝廷的恩賜也不少。奴才以為他之所以叛變,完全是被吳三桂逼迫,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此下策。皇上該體諒臣心,包容他們的過失。”
“過失也得分大小。朕待他不薄,他不僅不知感恩圖報,反倒在情勢危急的時候給朕添亂,朕容不下此等不忠不義之人。”
“吳三桂聲勢正盛,平耿精忠已響應他,尚之信若不降,廣東一省必定全失,他進退兩難。兵家有語,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皇上若表示願意讓他假意投降,以為內應,給出出路,作為臣子,必是更願意走正途的。奴才願意去說服他。”
“哼。”玄燁笑道,“朕要是開了先例,普天下的臣民倒以為朕軟弱好欺負,想叛便叛,想歸正就歸正,天下還能安定嗎?”
“聖人曰,以仁治國國家方能繁榮昌盛,皇上切不可心胸狹窄,義氣用事。”
玄燁臉色一沉,道:“你才心胸狹窄。婦人之仁只會助長敵人的氣焰。朕心繫天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安定。別以為你舞文弄墨的就了不起,朕讀的儒家經典也不少。君權神授,叛臣賊子逆天而行,其罪當誅!”
“皇上。”容若又急又氣,道:“你這樣只會讓平叛戰爭沒完沒了……”
玄燁擺手道:“不必說了,朕不想跟你吵。下去吧。”
容若不無失落地退出乾清宮,繼續值守。他以為他與玄燁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忘了玄燁是君他是臣,他錯在鋒芒太盛。
何時,已經下過一場小雨,雨歇微涼。他只是個打風的侍衛。
人間四月芳飛盡,什剎海畔,柳絲拂水,正是別離時節。容若的好友嚴繩孫即將南歸江蘇無錫,難得的假日,陽光尚好,容若與四五個漢族文人在什剎海旁的茶撩為嚴繩孫餞行。
其中一人是方才認識的朋友,姓顧,名貞觀,字梁汾。因為相慕才名,聽聞嚴繩孫要離京,便也來相送。酒酣之際,顧貞觀道:“早聞容若賢弟文才武功均屬一流,在下也是江湖中人,不如什麼時候切磋一下。”
容若道:“兄抬舉。兄有興,今日便可。”
顧貞觀端起酒碗,笑道:“賢弟真是爽快之人。在下剛到京師便有幸結識各位,實乃上天眷顧。今日盡興飲酒,切磋之事他日再說,在下先乾為敬。”
容若一飲而盡,大夥兒也都幹了,相談甚歡。
好景不長,太陽很快落山了,到了分別的時候。
容若對顧貞觀道:“剛才聽兄道今日才入京,若還沒找到住處,不妨到府上一住。”
“不用了,在下粗鄙之人,哪有之格入住貴府?”
“兄這麼說就是不把我當朋友。”容若拉住他,硬要把他拽去明府。
“容若。”顧貞觀阻止,道,“別人都稱讚你德才兼備,可我不服。今日得見,我不得不服,你胸懷坦蕩,是真丈夫。你別再以兄稱我,在下愧不敢當,叫我梁汾好了。”
“好,梁汾。”
“不過我是真睡不慣高床暖枕。”顧梁汾拱手道,“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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