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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見他不高興,只好對莊籌道:“莊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哥哥他不喜歡詩詞。”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莊籌牽馬離開。
玄燁兩眼發直瞪著容若:“你哥哥?”
“哎呀,我隨口說的。”容若推著他走。
“去哪兒?”
“回去唄,出來這麼久了。索大人叮囑我在日落前把你帶回去,否則他該罰我失職了。”
“他敢?”玄燁道,“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回到城裡,玄燁說想吃桂花糕,還非得吃星月樓的,於是又拉著容若去星月樓。剛走到半路,一個侍衛急急忙忙地跑到他們面前,說是宮中來信,索大人急著找他回去。
玄燁對侍衛道:“讓他等著,我吃完桂花糕就回去。”
“正事重要。”容若道,“你想吃桂花糕我去幫你買吧,你先回去。”
“那好吧。”玄燁邁著大步子往回走去。
星月樓。
“小二,好了沒有?”容若衝小二道。
只見小二捧著一個大紙袋繞過桌桌椅椅來到容若身旁。
“好了,客官,一共二兩銀子。”他把盛著桂花糕的紙袋遞給容若。
容若付了錢準備離開,剛一轉身,差點撞到一個人,抬眼看,又是莊籌。
“怎麼回來了?”容若不解地看著他。
“唉,一言難盡。”莊籌攬住容若的肩,“陪我喝喝酒。”
坐在窗邊,容若摸了摸盛著桂花糕的袋子,還熱乎乎的。他看了看窗外,有些焦急,怕桂花糕涼了。但見莊籌一臉苦悶,於是斟了杯酒,道:“我先飲為敬。”
莊籌幹了一碗,道:“你也知道我去赴約了。老朋友見面,本該高興才是,誰知大夥兒都變了。聊了幾句,不投機,呆在那兒也不舒服,便回來了。唉,明朝滅了,可咱們身為漢人,怎麼能仕清庭呢?起初,大家覺得清廷不會重用漢人,也沒有想頭。可康熙那皇帝搞博學鴻儒科迷惑眾人,弄得現在人人汲汲於功名,為了五斗米就折腰了啊。”
容若道:“其實皇上很喜歡漢文化,他一直希望滿漢一家。”
莊籌搖頭嘆息,道:“你太單純了,想當初滿清鐵騎入關,不也是聲稱漢人不必易衣改俗?然而,沒多久就將我漢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屈辱若斯。康熙開博學鴻儒科,無非想要掩飾滿漢矛盾。等他的目的達到了,就會把漢人一腳踢開。你看看,越來越多的漢人被他所謂的“誠意”感動,反對他的人越來越少,他的陰謀得逞了。”莊籌不停地喝酒,“酒能消愁,卻洗不亮大家的眼,挽回不了大家的心。康熙,實在太陰險了。”
容若雙眉一皺,道:“請不要汙衊皇上。皇上親政以來,做的全是利民的好事。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容若起身,他不想再跟他說下去。
“連你也喝了他的迷魂湯了?”莊籌醉了,“什麼世道啊?完了,漢人被滿人同化了。世道亂了,漢人沒了,大明完了——大明萬歲!”
“你別再胡言亂語了,別喝了!”容若生氣地奪過他手中的酒碗,結了賬,拽著他往客棧外走。
“你幹嘛拉我走?”莊籌努力掙。
“我怕你再說會腦袋不保。”容若使勁拉。
莊籌看著容若直笑:“你怎麼不報官?你報官抓我呀,告我謀反,嘿嘿,你就發財了。”
容若無奈嘆道:“你喝多了。”
突然,莊籌停下來。
“你怎麼不走了?”
“你鬆開我吧。”莊籌神情平靜,一點不像喝醉了,“這些年康熙所做的事我也看在眼裡,說實話,我挺佩服他的。可越佩服就越害怕害怕自己被說服。我是一個執著的人,要知道,轉變觀念,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容若本惱他至極,聽他這麼說,釋然道:“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我也相信皇上最終會讓你信服。”
“但願如此。”莊籌道,“也許康熙真的是好皇帝。”
“呵呵。”容若笑了,如春風般爽心。
莊籌看著容若,略微出神。
在揚州包下的客棧裡,玄燁坐在大廳喝茶。
容若剛進門,就聽到玄燁的聲音問:“怎麼這麼久,去哪兒了?”
“哦,走得慢了點。”容若道,“宮中出什麼事了?”
“砰!”茶碗被摔在地上,玄燁起身,氣急敗壞地走到容若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