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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那裡找他吧,找不到他,總會找到五叔。”
綺羅心神一蕩,隨後又化作漣漪消失殆盡,“我走不了,我走不出幾步,就會被蘇家抓回來,還有絹羅她們,我不能毀了她們的名聲。”
樓燕然低下頭,沒了樓翼然,蘇綺羅的顧慮又多了起來,繼續牽著她向城中走。
一路上,許多人看著悽悽慘慘的兩人,竊竊私語,那兩個少年垂著頭,各自想著心事。
“他是誰?”綺羅再次問道。
樓燕然看了眼綺羅,她是無辜的,她有資格知道自己是因為誰成了這樣,“天下之主。”
無力的近乎面對命運一般的絕望在綺羅心中升起,她不知天下之主那樣的人為什麼要出現在她的人生之中,那皇帝面對的,應當是宰相將軍,應當是後宮佳麗,應當是國策民生,不該是自己這樣籍籍無名的小女子。
“狡兔死,走狗烹?”綺羅低喃道,倘若那人與自己無關,那便是與樓家有關,只是將她弄走,又能將樓家怎樣?更何況樓家是早已經功成身退了的。想不通,她只能又搖搖頭。
樓燕然心中的弦一緊,一雙美目不安地望向綺羅,嘴唇微顫,李奕雖陌生,但總是他的父親,在聽到旁人明君、仁主讚揚他時,他心中也有莫名的不能與人訴說的驕傲,他從未將他往那麼壞的地方去想。便是宋先生的事,他也只當是他身邊的人昏聵,不經意間將與楓姨娘有舊的人送來。他與何羨之籌謀的,也是將他身邊的毒瘤鏟去,讓他繼續做一個明君,讓他開創一代盛世。宋先生的一舉一動,他不敢向李奕訴說,唯恐玷汙了他心目中的楓姨娘。
戳開了一個口子,被情感矇蔽了的聰慧,此時湧現出來,狂風暴雨般,自幼才智超群的樓燕然忽然明白,在這場,他自以為是罪魁禍首的劫難中,他也不過是將帝王的手段裝扮的更加有人情味的裝飾。
樓燕然的薄唇抿的更緊,樓家是功成身退了,所以李奕沒有法子在明面上再整治他們,也不敢過激地激怒樓五叔等人,只能想了這個讓人不易察覺的法子慢慢將樓家趕盡殺絕,將樓家的權勢全部收去。他生在樓家,長在樓家,自然比旁人都曉得在表面榮光下,樓家的權勢究竟有多高。
襄城是樓家的天下,這是大家預設之事,山高皇帝遠,樓翼然才能肆無忌憚的橫行。偏偏,莫大的寧國,他又將襄城給了自己口中最寵愛的兒子。
樓燕然不禁嘲諷自己的可笑,以之為恥,卻又忍不住湧起慕孺之情;嘲諷李思齊的可悲,他與樓翼然一般肆無忌憚地度過幼年,在皇城的權勢薰陶下,慢慢收斂自己身上的銳氣,過猶不及,在他尚未察覺的時候,便被口口聲聲最喜歡他的父親,拋到了襄城,去與樓家的小霸王搶地盤。一個表面寬仁,內心斤斤計較的皇子,與一個從小張揚到大,飛揚跋扈的小霸王,這樣的兩個人放在一座城中,那上面看戲的人,是想要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鬥,最後得了那漁人之利。他給綺羅的兩條路,不是叫樓翼然跟李思齊鬥,就是叫樓翼然與他樓燕然反目。即便不是為了愛,只是為了男人的尊嚴,樓翼然也會與李思齊或者他反目。
那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男人,將他與李思齊一同拋去,在天下安定了沒幾年後,去擠兌一個功臣,樓燕然悲嗆地想,是樓老爺藏的深,有著他也看不出的陰謀,還是李奕目光短淺,過河拆橋?
痴痴傻傻地想完,李奕陰暗的一面鋪天蓋地地席捲在他心中,何伊人的死,也成了離間樓何兩家的陰謀,心中對李奕的慕孺慢慢淡去,樓燕然臉上的倉皇掩去,嘴角又噙了一抹一如往昔的笑,回頭對依舊無助的綺羅道:“放心,沒事。”
見到熟悉的樓燕然,悲慼不定的綺羅心也安定下來,勉強向他一笑。
一路走到鈕太監門前,綺羅看向那虛浮奢華的大門,那大門比樓家,何家,楊家,蘇家的都要奢華,但是,襄城裡,誰也不會認為這個太監,要比其他四家更富貴,更有權勢。
樓燕然向綺羅伸手,綺羅搖頭婉拒,翻身下馬,紅裙扯在馬鞍上,狼狽地踉蹌兩步,才站定。
“綺羅。”幾步外,匆匆趕來的蘇清遠喚道。
聲音裡有因外人在而壓抑的怒火與譴責。
綺羅回頭看他,見他臉色鐵青,卻又強忍住怒氣,待著一張臉,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
蘇清遠快步走來,倘若不是在街上,倘若不是在外面,他恨不得狠狠地打她一巴掌,樓家不說明緣故的要退庚帖,他一心為她籌謀,她卻不顧顏面地在大街上縱馬。
“綺羅,跟爹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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