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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翼然有些奇怪地眯著眼看綺羅,半響醒悟道:“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綺羅紅著臉問道,眼神不自覺地又瞄了眼樓五叔。
樓翼然並不回綺羅,只衝樓五叔嚷嚷道:“沒膽子的傢伙,說不刮鬍子,如今還不是被我娘逼著颳了鬍子?你也就那張臉能看,還不許人家再看兩眼?”
樓五叔聞言,又扯了下衣襟,坦然道:“看吧看吧,反正便宜地都是自家人。”
綺羅臉上更紅,轉身向一邊亭子裡走去,樓翼然跟上。
身後猶能聽到樓五叔與何尋之嘻哈地笑聲,另有樓燕然叫何尋之從他躺著的石碑上離開。
到了亭子裡,綺羅裝作去看亭子裡斑駁地壁畫,那邊樓翼然自顧自地掩著嘴笑。
“你笑什麼。”綺羅有些心虛地說道。
“不笑什麼。”樓翼然抱著手臂靠著亭子道,外面,初一十五等人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也各自尋了有趣的東西玩。
綺羅見他不說,心知要為方才的失態解釋一番,便在心裡想著話,正想著,那邊樓翼然開口了。
“你別急,過兩年我就跟五叔一樣老了。”樓翼然認真地說道。
綺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隨後掩飾道:“我先前是被五叔的傷疤嚇著了。”
“食色性也,不分男女,我懂,我懂。”樓翼然擺手道。
你懂個屁!綺羅在心中罵道,又想自己心虛什麼,若是旁人也會多看樓五叔兩眼。
樓翼然難得見綺羅如此失態,嬉笑道:“你知道五叔的名字是什麼?”
“不知。”綺羅撇過頭去,見著亭子頂上的飛天圖,心想這樣精美的畫如今是沒了,雖看著破爛,但若直接推了,也很是可惜。
“樓仙君。”
綺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誰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
“老來子唄,誰也沒想到爺爺年紀這般大了,竟還能再有一個兒子。”樓翼然調笑道,隨後指著自己的鎖骨道:“五叔的傷也是有緣故的。”說著,叫綺羅坐在亭子裡聽他講。
綺羅坐了下來,隨後樓翼然低聲道:“我爹爹將五叔當兒子養的,我娘也是沒個兒子,又見五叔長的好看,也十分疼他。人家都說五叔命中有一劫,我爹孃先還不信。誰知不知哪一日,五叔聽人家說鹿鳴關外有個絕世美人,偷著跑去看了一眼,就昏了頭迷了心竅,要去娶了那美人。那時鹿鳴關還不是寧國的。美人爹爹要鹿鳴關,五叔便去搶了。等著搶到鹿鳴關,五叔就被人給暗算了,吊起來穿了琵琶骨。”
綺羅不禁伸手摸摸自己的鎖骨,若是她被人這樣用鉤子穿透了琵琶骨,她情願立刻就死的。
“五叔自己逃了回來,回頭又將那鹿鳴關搶了回來。”樓翼然唏噓道。
“那美人呢?”綺羅問道。
樓翼然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嫁人了,發誓要回來尋了五叔替父報仇呢。”
綺羅啞然地回頭望了眼樓五叔的方向,隨後醒悟到先前樓五叔是被那美人的爹爹給陷害了。
“我娘現在想起來很是後悔,說當初要攔著五叔不叫他過去就好了,不然也能避過這一劫。”樓翼然嘆息道。
綺羅腦中靈光一閃,心想難怪樓夫人聽人說樓翼然身嬌體弱不能向人彎腰便當真不要他跟別人賠不是,原來是吃過一次虧的。
113 忍無盡頭
因聽了樓五叔的傷心情事,綺羅再看樓五叔時,那眼神便與先前不同,既有憐憫又有惋惜。
樓五叔本在家中如珠如寶嬌生慣養多年,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縱使在鹿鳴關簡衣陋食生活多年,刻進骨子裡的矜貴依舊消磨不掉。
樓五叔瞟了她一眼,猜著樓翼然將他賣了,索性坐在那石碑上,伸手捋了下頭髮,又扒拉著衣襟說道:“小姑娘可還要再看?”
“老光棍,為老不尊。”樓翼然啐道,瞄了眼綺羅,見她面色又微微發紅,不禁想到綺羅喜歡的是這種魏晉風範地裝扮。
那邊何尋之笑道:“你這算什麼,更好看的人家姑娘都見識過了。”
綺羅聞言也不惱,目光灼灼地盯著樓五叔看,問道:“五叔當年當真赤手空拳去搶鹿鳴關了?”
“赤手空拳?”何尋之撲哧笑出聲來,斜著眼覷樓五叔。
樓五叔坦蕩地仰頭曬太陽,指著樓翼然道:“你小子就會胡吹哄人家小姑娘。”
綺羅見此,也猜到是樓翼然有些誇大了,又去看何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