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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這樣說?就算楓姨娘是姨娘,她也是你親孃。”綺羅急忙說道,說完,又不信樓燕然是勢利眼的人,況且看著樓夫人望向楓姨娘的關切神情,也不像是打壓他們母子,叫他們母子不相認的。又疑心是私下裡楓姨娘對樓燕然不好,又或者如她蘇綺羅一般,也受著不能向人訴說的苦。
樓燕然搖頭,微笑道:“我最恨的便是她是我親孃。若是能夠,我寧願她早死幾日,也不想七姐英年早逝。”
綺羅一驚,愣了下,心想她雖恨小楊氏,但也沒想過要她死,便望著樓燕然說道:“我也不是要你愚孝,若是你與楓姨娘感情不深那也罷了,誰也左右不了你的想法。只是楓姨娘若早死幾日,七姐難道就不用死?”
樓燕然嘴唇微啟,低聲說了一句也許,便不再理綺羅。
綺羅腦中靈光一閃,又問:“楓姨娘為何要尋死?可是與七姐、伊人姐姐的死有關?”
樓燕然仰頭笑道:“姨娘早在幾年前就如死人一般了,如今真的死了,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只是為何在兩位姐姐死了之後,她便立刻也跳湖死了?”綺羅又追問道,看著樓燕然的神情,想著他定然知道什麼。
樓燕然側著頭望向綺羅,終於不再笑了,說道:“蘇綺羅,我說我恨姨娘,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嗎?”
綺羅點頭。
樓燕然笑道:“姨娘不是個壞人,若她是個壞人,她就能活得好好的,也不會去尋死。她最大的錯,就是愚蠢的善良,這也是我最恨她的地方。”
綺羅目瞪口呆的望向樓燕然,那句愚蠢的善良叫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又問:“是誰在逼楓姨娘?樓伯母?樓伯伯?”
樓燕然搖頭,半響說道:“逼死她的只是她自己。”
綺羅苦笑道:“是啊,逼死自己的最後只是自己。”又見樓燕然望著那燕巢,便說道:“燕子走了,就將這巢捅了吧,你等了它們兩年,給了它們兩次機會,如今它們不來,就別給它們再回來的機會了。”說完,又出了屋子叫祿兒去尋了竹竿過來。
待到祿兒將竹竿尋回來,綺羅將竹竿塞到樓燕然手中,說道:“捅掉它吧,沒有誰值得叫另一個人等一輩子,給它一次機會就夠了。”
樓燕然拿著竹竿,將竹竿慢慢舉起,觸到了燕巢,又退縮回來,綺羅握住他的手,說道:“你想要它們回來?是你姨娘不要你了,你還想著她做什麼?”
樓燕然搖頭,舉手將燕窩捅破,望著泥土簌簌落下,樓燕然也是潸然淚下,將竹竿丟到一邊,又坐在地上抱著腿哭,說道:“姨娘說這燕子給它們留下巢,它們就會回來。如今燕子不回來了,姨娘也走了。”
綺羅坐在他對面,說道:“楓姨娘已經走了,你若是對她還有怨恨,便將那怨恨一筆勾銷了吧。”
樓燕然哭道:“那怨恨不是能一筆勾銷的,母債子償,天經地義,我這一輩子都要在還債中度過了。”
“樓燕然,你……”
綺羅剛要開口再勸,就聽外頭有丫頭說宋先生來了。
綺羅見樓燕然雙肩一抖,心中詫異起來,隨後便見一人一身白衣走了進來。那人尚未到三十,相貌俊秀,並未因樓家喪事連連,面上有何不安,神情淡定從容,彷彿閒庭信步般進了樓燕然的屋子。
宋先生見了綺羅,瞄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似是不喜樓燕然在外人面前做出如此失態之舉。
“見過宋先生。”綺羅站起來開口說道。
宋先生微一點頭,說道:“我觀小姐氣血兩虛,喘息間神色不寧,怕是胸口仍在痛。小姐還是回去多多休息的好。在下另給小姐開了一副方子,眼看著服藥的時辰到了,小姐還是速速回去吧。”
“多謝宋先生了,原來是宋先生為我把脈問診。”綺羅開口道,很是驚訝宋先生除了詩書,也精通岐黃之術。
“綺羅回去吧,我沒事了。”樓燕然站起來說道,面上的淚水已被擦去,又成了樓八娘說的不悽不悲的神情。
綺羅見兩人皆不願她久留,便扶著祿兒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見樓八娘果然還在,便問道:“宋先生與樓燕然很是要好?”
“算不上吧,宋先生對我們皆是一視同仁,並未有過偏頗。如今怕是要安慰燕然的。”樓八娘說道,又扶了綺羅向前走。
綺羅回想樓燕然那情不自禁的一抖,心想樓燕然心中定是不想與宋先生在一起的,那他不想的原因,只怕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楓姨娘的死與七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