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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小姐抓周的時候抓的可是書本吶。”祿兒開口說道,已是豆蔻年華的祿兒看起來變化不大,又因著爹孃的關係,性子十分的直爽。偏是這樣的性子又得了蘇老夫人的眼,因此也無人敢說她的不是。便是大楊氏房中的金枝玉葉等對她也要避忌三分。
大楊氏聽了祿兒的話,眼光一暗,雖是個丫頭,請個先生教她也不礙什麼,但她就是不樂意。一則麻煩,會了字,見識的多了,難免心大起來,琴棋書畫等等,倘若綺羅日後要起來,又要麻煩上許多,便是那銀子也不知要添補進去多少,若是給的東西不好,比不上綾羅的,又顯的自己沒臉;二則不甘心,綺羅綾羅還不都是小楊氏的種,有了綾羅這般靈秀的,再來一個綺羅聰慧的,出去了,少不得要被人說是虎父無犬子,那誇讚的,還是小楊氏。
“你這丫頭,既然有心要抄,為何不抄了來送給你祖母?偏嘴上說的孝順。”蘇清遠笑道,見綾羅寫的一手好字,他只當綺羅也不會差太多。
“爹爹,我不會寫字。”綺羅脆生生的回道。
蘇清遠臉一僵,彷彿覺察到蘇清和不屑的眼神,直將杯子握緊。
大楊氏也是全身一緊,便笑道:“你這孩子,不會寫還說的這麼大聲,也不害臊。”
“奶奶,我要跟姐姐一起讀書寫字。”蘇睿軒叫道,如今四歲有餘的蘇睿軒唇紅齒白長的越發像了蘇清遠,身上趙姨娘的痕跡又少了許多。他與綺羅向來便好,雖有丫頭等有意將他引開,但蘇睿軒就覺得綺羅親切,之前又被綺羅逗著說了許多次讀書寫字的事,今日便脫口說了出來。
又唯恐蘇老夫人不答應般,拽著蘇老夫人的袖子晃起來。
“好好,府中孩子也多了。老大,你便尋個可靠的先生,另將府中西北角的清風院收拾了,將那充作學堂吧,白空在那裡可惜了。啟蒙一年,也好將孩子們都送進外頭的學堂裡。”蘇老夫人吩咐道,又見蘇睿軒虎頭虎腦的,哪裡忍心拒絕他。況且她一直有意讓蘇睿軒早早啟蒙,只因大楊氏阻七阻八,未能成事。
“是,兒子一定儘快將先生請回來。”蘇清遠應道,見蘇睿軒叫著要讀書,心裡寬慰起來,只是看大楊氏便覺得她不是那樣賢惠了。
大楊氏笑道:“學問好是好事,只是女子還是多做些針黹之事是正經。綺羅我看只識得幾個字就算了。”
綺羅聽大楊氏如此說,心又懸了起來,只有進了襄城學堂才能離了蘇府,倘若只是識幾個字,那她這一番苦心又白費了。
“我要姐姐跟我一起考狀元。”蘇睿軒又叫道,又摟著蘇老夫人的脖子說道:“姐姐說了要看我考狀元。”
蘇老夫人一聽更是歡喜,摟著蘇睿軒連聲應好。
蘇清遠聽了大楊氏的話,卻也有些不喜,說道:“咱們家不比那些人家。你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自幼飽讀詩書,如今怎麼說出這種話來?如今滿城的小姐千金哪一個不是隨口就能說出一兩句詩詞的?”
大楊氏見蘇清遠是執意要與蘇清和較量,忙說道:“是我不及老爺見識的多。”
小楊氏見大楊氏這樣說話,便也說道:“大嫂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做學問與女紅原本就是不相悖的。你看綾羅腰上的荷包便是她自己試著做的。也不嫌醜,做了就直接掛腰上去了。”
“還是按我說的請了先生來家裡,過兩年再去襄城學堂。那學堂本就是咱們家的義學,不多幾個少爺小姐過去,只看著滿滿的都是別姓子弟,也實在說不過去。”蘇老夫人嘆息道,又摸摸蘇睿軒的頭。
綺羅見塵埃落定,大楊氏再不能反駁,便放下心來,拿了點心吃。本以為要經歷一番磨難才能達成,如今看來卻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如此說來,上一世大楊氏能不叫她讀書,應當是自小叫丫頭在她身邊說教,叫她厭煩了讀書;又兼蘇老夫人、蘇清遠懶得理她,才會如此。
隨後戲臺上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蘇老夫人的壽宴便在眾人的嬉笑恭維中過去。
眾人散去,各自回了房中。
不說小楊氏夫妻兩人是如何嘲笑老大夫妻,蘇清和又是如何將綾羅誇讚一番,小楊氏又是如何鼓勵綾羅再接再厲。
卻說大楊氏院子裡,卻又是一場夫妻紛爭。
蘇清遠坐在榻上,飲著醒酒湯,便說道:“我一向放心你,將內院之事都交給你管,也看著你對睿軒等人盡心,凡事都不插手過問。今日若不是聽著綺羅的話,我還不知,原來你也不過是做個樣子敷衍我罷了。”
“老爺,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