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而仙(第2/3 頁)
酒液澄清,香氣撲鼻,李周暝一抬手,放到自己跟前,先抿一口,再給他倒,李遂寧靜靜地看著,聽著李周暝嘿嘿一笑,略有心虛地道:
“今兒也就遇見了你,換做別人…我也懶得理他…只是…只是…”
他添了酒,道:
“可省得讓咱夏大人曉得了…”
李遂寧這才想起他懼內,在湖上時,李周暝事事拗不過那位叔婆,到了南疆反倒不同了,夏綬魚柔和起來成了賢內助…只是眾人再沒有調侃她的心思,而這樣的時光也不算長久。
李周暝只望著他,笑嘻嘻地道:
,!
“我見過你弟弟,真是頂聰明的,他太爺…那個李承宰,半點事也不懂,我極不喜歡,凡事只好委屈他!”
這公子一張口就不是好聽話,李遂寧一愣,連忙道:
“東邸多有不對,長輩糊塗…卻不能怪罪小輩…”
他可不想讓李遂寬受折騰,這弟弟前世就是因為先輩之事,終日鬱鬱寡歡…今生他再不願見到這場景,只咬牙低聲道:
“東邸先輩的事,不是弟弟一人的事情…”
李周暝始終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含著笑飲酒,目光卻沒有半點轉移,這才道:
“我說委屈他,又不是折騰他,你太愛護了。”
李遂寧這才猛然醒悟,他習慣了前世李周暝的果斷行事,鎮壓動亂的手段,卻忘了眼前這位公子此時不過是湖上一紈絝而已!即使不快,哪有閒情去折騰一個晚輩!
他後知後覺,心中釋然地苦笑起來,連連告罪,李周暝卻笑著誇他,只是眉宇中始終有幾分疑惑,說起了玩笑話:
“湖上有人怕我,可嫡系裡你可是第一個…我這無用之人,有什麼好怕的!”
李遂寧方要多說,卻覺得兩眼金光直冒,昏不識物,一身真元躁動,鼻間隱約有血,氣海之中的虛丹上下浮動,不斷感應。
眼前的李周暝已然起身而出,李遂寧更是強忍不適,一步邁出,抬眉便往天上看!
中天一片光明,驟然升起一顆明媚的星辰來!
‘修武星…宋帝登基了!是了,也是這個時候,只是當年我在閉關,功法也不曾對太虛這樣敏感…’
這股熟悉的、彷彿在仙神注視之下無力感湧上心頭,讓李遂寧咬緊牙關,這些年的修行時光中,李遂寧回想過千百次這場景,總忘不得昨日種種:
‘大宋可信麼?李楊之交,有多少情分?’
楊氏與楊浞不可一概而論,楊浞是楊氏的楊浞,哪怕到了最後也不過是個平等地位,可李氏是魏王的李氏,楊氏與李氏若有相合、衝突,當在楊氏與魏王。
‘陰司在利用我家,未必不是在利用楊浞,恐怕以陰司那位的仙人手段,哪怕真冒出來一位天武真君,也很難從祂手中走脫…可對陰司來說,無論怎樣楊浞都比魏王更加可靠。’
也正是因此,哪怕他李氏落敗,走到了南疆,在李周暝身隕後被淥水所化,他楊浞依舊在當他的帝王,直到李遂寧隕落的那天,他依舊沒能等到這位帝王與他的賢太子的結局。
唯一值得一談的是,這位大宋帝王與魏王的關係不算好,甚至算得上冷淡,明面上賞賜眾多,大加進爵,可帝與王的見面屈指可數。
‘大宋…對我家來說是靠山,又是鎖鏈……’
他只能微微吸氣,抬眉望向湖面,掩飾自己的情感色彩:
“【徵平慶武】的時代…要來了。”
……
群山聳起,輕雲環繞,紫氣流淌,殿闕參次。
最高處的紫臺光輝,金光燦燦,瀑布般的紫氣纏綿,凝聚出一紫衣女子。
此女面容年輕,似乎成就神通不久,望向天際的目光中充滿了憂慮,稍稍躊躇:
‘月落日升,將明未明之時。’
她定定地看著,瞳孔倒映著天際的一點白光,久久不語,猶豫再三,終究從袖中取出一紫符來,並在兩指之間,輕輕揮動,即刻踏入一片紫光。
這福地秘境中瀰漫著濃郁的紫色,茫茫一片,唯有一玉座、一小臺,隨著這位真人上前兩步,顯露出一抹秋黃色。
卻是一秋黃色袍衣的女子跪坐在紫氣之中,眼角點青紋,面容姣好,略帶憔悴,雙手合在胸前,默默運轉神通。
正是汀蘭真人。
聽了動靜,這女子微微偏過頭來,問道:
“文清?”
紫衣真人在她身邊一同跪下,稍稍次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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