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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頭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地面恭恭敬敬站好,“榮哥。”
齊榮釗沒有回應,良久才淡淡地道:“桌上的東西,你看過了。”
肯定的語氣,不容人反駁。以齊榮釗的個性,既然毫無遮攔的擺出來,自然就是給他看的,安平豈會不知。
弓了下身子,安平態度更加謙卑,“是,已經看過了。”t
齊榮釗眯起眼又泡了一會兒,便裹了浴巾起身俯臥在浴池邊的炕凳上。安平會意,馬上洗了手卷起衣袖給齊榮釗按摩。
很長一段時間,安平算的上是齊榮釗的專屬按摩師,手法力度都磨練出專業水準。最近幾年兩人極少見面,安平的技藝也多有生疏。齊榮釗被他按了幾下皺了皺眉頭,安平心裡打鼓又不能擅自停下,只能硬著頭皮更加小心翼翼地繼續。
“生氣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齊榮釗的聲音纏繞在蒸汽裡傳過來。
安平驚得一抖,忘了手上的動作,“榮哥,我,我怎麼會……”
齊榮釗瞟他一眼,目光從微啟的眼睫中瀉出來一掃而過,平平淡淡的,不夠鋒利也不夠冰冷。但安平咬在舌尖上的話卻無論如何無法再出口。在齊榮釗面前他一向都是透明的,從身體到心靈,沒什麼能瞞得過他。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以為……以為我至少是能被榮哥信任的。”十四年,齊榮釗身邊的人資歷能及上他的不過寥寥幾個。他並非倚老賣老,只是衝這份生死相隨總以為至少可以不被懷疑。
齊榮釗卻笑起來,似是聽了什麼絕妙的笑話,笑得很是愉悅開懷。笑完了起身坐到一旁沙發上點支菸,隔著繚繞煙霧看著安平。
“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在監視你?難道就不能是保護你?我還以為,以你我的關係,派一兩個人在你身邊跟著才說的過去。”
……
“安平,到底是我不信任你,還是你在提防我?”
安平心頭一震,冷汗如水潑了一身,“榮哥我沒有!我從沒動過那個心思。”安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誤會到這種程度,情急之下風度盡失,口舌都不甚利落,“榮哥,我知道,我,我沒什麼本事,不能幫你做什麼大事。但,但我對榮哥的忠誠卻從沒變過!榮哥對我與母親有再造之恩,這樣的恩情,即便是死我也絕不會背叛!”
兩人的目光隔著氤氳的水汽糾纏在一起。絲絲繞繞的糾結中,十四個年頭在眼前嗖忽而來又嗖忽而逝,留下一年年的光影擰成荊棘,密實地纏在心頭,靠的越近,刺得越深,親密又疼痛。
“榮哥,除了父母親,你是唯一一個把我當人看的。跟你的第一天我就發過誓,我的命的是你的。除了你,我不為任何人賣命,包括我自己。”
心底那道傷口又被撕開一次,安平垂下頭眼眶屈辱地微微發紅。齊榮釗按住他泛起水光的眼角,把那點水跡擦乾,“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人。”
“我是榮哥的,一直都是……”t
齊榮釗盯著他,目光裡看不出喜怒。過了很久,長長吐出一口氣,“你呀,死腦筋。”他拍拍安平的頭想站起身,視線無意間擦過安平光裸的手腕,眼神陡然一凝,又坐回去,“那串珠鏈,怎麼沒戴?”
安平猝不及防,不知如何回話,心慌意亂下無措地摩挲著手腕支吾道:“那珠鏈,實在太過貴重,平時……就沒有戴。”
齊榮釗的嘴唇緩緩抿成刀刻般的一線,他彈掉早已燃盡的菸灰,冷聲道:“脫掉衣服。”
安平呆愣地望著齊榮釗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榮釗俯視著他,清晰地重複,“脫掉衣服。”
安平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看看四周明晃晃的玻璃鏡,“榮哥,我,我不能……我……”
“不能?”齊榮釗的目光逐漸變深,唇角嘲諷地勾起來,“這點事都做不到,還說什麼命是我的,人是我的。”
“榮哥,”安平倉皇地單膝跪在齊榮釗腳下,伸出滿是冷汗的手握住齊榮釗的指尖,“求你榮哥,不要,不要這樣。除了這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齊榮釗看都不看他,從他手裡抽出手指,“這句話三年前你已經用過了。今天,不管用了。”
安平幾乎要哭出來,他伸手想再抓住點依靠,齊榮釗卻站起身,像躲避瘟疫般躲開他。安平看著自己落空的手,癱坐在地上。
絕望像海水從四面八方壓上來,他被拋在冰冷黑暗的海底,無法移動無法呼吸,有一瞬間所有的感覺和意識都抽離了他的身體。除了刺骨的寒冷他什麼都感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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