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4 頁)
心,真的能在推動某一扇門扉時,感受到母親多年前留在上面的體溫。
太陽轉到對面,將裴宿恆的影子長長地拖在身後。
青年停下腳步,用手背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抬頭靜靜注視著山腳下孤寂的三層小樓。
這座位於福建西南部的小縣城,地處偏僻,交通閉塞。年輕人被外面的繁華吸引,跑出去便不想再回來。被留下的老人,孤獨地守望著同樣孤獨的小城,直到有一天,停止了生命的跡象,停止了單調而漫長的守候,被送進這處更加冷寂的小樓,在親友和晚輩的哭號中,最後看一場久違的人間熱鬧,而後化作一縷青煙,徐徐飄過山的那一邊。
母親去世時,可有人為她哭過?她還那麼年輕,卻連等待的資格都被殘忍地剝奪,她甘心嗎?她是飄去了山那邊,還是一直留在這裡,等自己來接她?
裴宿恆跟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來到骨灰寄放處。
這所不起眼的房間在殯儀館的背陰處,一年四季不見陽光。五十幾平的空間,從左往右,整齊排列著五六排骨灰寄放架。每一排約有六七十個半米見方的玻璃門小盒子。
工作人員走到一排標牌為5的骨灰存放架前,翻看下記錄冊,走過去開啟位於第五行第三列的小盒子。
“就是這一個,把你母親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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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恆疾走兩步,突然停下急促喘息一陣,才又走過去小心翼翼將那隻淺青色的骨灰罈抱出來。
“你母親在這裡孤零零呆了兩年,從年頭到年尾都沒人來看一眼,可憐啊。” 年長的工作人員搖搖頭背著手往外走。
“咱們這是小地方,人少,觀念也保守,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把親人放在這裡。你看你母親旁邊,”他回頭指指那排空蕩蕩的架子,“上下左右全是空的。”
裴宿恆收回視線,摟著骨灰罈的手又緊了緊,抽動了下鼻子。
“不用難過了年輕人。把母親好好安葬了就是盡孝道了。”
裴宿恆用一方華麗的絲綢披肩仔細包裹住骨灰罈,牢牢地抱在胸前。
他下了山,沿著主幹道一直往南,穿過幾條逼仄的小巷後,喧鬧聲漸漸零落。再往深處走一段,便看到了一隻寫著“XX路56號”的門牌。鏽跡斑駁的鐵門上,掛著一隻同樣鐵鏽斑斑的大鎖。一側的圍牆上,用白油漆圈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
這一片棚戶區,已經被列入拆遷計劃。整條街住戶全都搬走了。
裴宿恆之前聯絡房東,得知房東現在全家都在廈門,不可能特地趕回來,就為了開門讓他在母親曾租住過的房間看一眼。
他不死心地打聽母親生前的事,房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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