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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聖乾遷就安平,把地點定在臨市一間有名的咖啡屋。
第二天安平特地提早半個鍾頭趕到,推門進去,已見羅聖乾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興奮地衝他招手。
安平匆匆落座不住道歉。
羅聖乾大手一揮,爽朗道:“不關大嫂的事啦,我一個小時前就來了,”說著衝安平擠擠眼睛,“都說這間咖啡廳的女服務生很正點,不看白不看。”
安平聞言不禁一笑,氣氛頓時和緩許多。
兩人喝著咖啡,隨意閒聊,話題漫無邊際沒有重點。羅聖乾甚至沒有提激素治療的事,眼睛只無意間掃了一眼安平平坦的胸部,口中話頭不停,態度淡然地似乎那些曾把安平逼至絕境的事從未發生過。
續過一杯咖啡,天色漸晚。羅聖乾的飛機傍晚便要起飛。彼此道了珍重就要告辭時,羅聖乾終於提起齊榮釗。
他斟酌著語氣,神情少有的遲疑,“安平,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提早回去榮釗身邊?他現在,很需要你。”
安平胸口砰砰亂跳。羅聖乾見他臉色發白,忙安慰道:“別擔心,他撐得過去,他也沒有要逼你提早回去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張來想要來請求你。”
安平按捺著心中急速膨脹的焦慮,儘量裝作平靜地詢問,“聖乾,大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羅聖乾似是不太想深談,只簡略透露說,受股市大環境影響,齊榮釗的公司遇到點問題。
“只要能排除人為操縱的因素,就不必太擔心,都是市場正常反應。”羅聖乾離開前故作輕鬆寬慰他。但安平豈會不瞭解,能讓齊榮釗感到棘手的事,從來都不會“正常”。
太陽拖著腳步,戀戀不捨地沈下去。霓虹燈的光陰透過玻璃窗打在身上。安平一口飲盡冷掉的咖啡,失魂落魄地開車回家。
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想趕快回去。今天是裴宿恆返家的日子,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看到那年輕人。
停好車子,裴宿恆的電話剛好打過來。安平切斷響鈴,快步往家跑。直到跑進院子看到屋子裡暈黃的燈光,從胸前堆疊到喉嚨的,那種近似恐懼的情緒才稍微緩解了些。
裴宿恆迎出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平沒空去體會久別重逢的喜悅,拖著青年進到內室,將門窗俱都鎖死。
青年在身後小孩子般嚷嚷,“天好熱啊為什麼關窗”“嘿嘿嘿,安平是不是想做什麼色色的事?”“不要啊,人家年齡還小會害羞~~”。
亂七八糟,傻呵呵地像個小白痴。
安平深吸一口氣,轉身牢牢盯住他,“告訴我,你對齊榮釗的公司動了什麼手腳。”
青年來不及掩飾,面色陡然一僵。
安平胸口猛地竄動一下──果然,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三十二
三十二
裴宿恆自母親去世後,便開始為這一天做準備。
那時他隱約察覺安平似被什麼人拿捏在手裡,但不清楚具體目標。不過能一擲千金,拿上百萬的玉石手鍊給情人做生日禮物,自然非富即貴,搞不好還是位能掀起腥風血雨的一代梟雄。
他當時毫無頭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忍耐著厭惡進入家族公司幫忙,暗地積累經驗實力的同時,也以此為條件換取轉學的機會。
約莫半年後,由他坐鎮幕後,依託家族公司關聯企業獨立運作的商貿公司,已經有模有樣。規模不大,只十幾名員工,扔到蒼茫無際的商海連個回聲也聽不到,但好歹能練練手,最不濟也讓安平將來生活得舒適些。
回國後小公司的經營全權交給副經理。安平身邊發生太多事,他每日焦頭爛額,撥不出半分精力去掛念其他。
直至前些時日在無意中鎖定了敵人,他近乎不擇手段拉陳彥哲下水,月餘時間將那間小型商貿公司改頭換面,透過多個投行分散運作,運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手段大量收購齊氏股份,影響股市走向。
現在他已實際掌握齊氏百分之十的股權,是為數不多的大股東之一。
以齊榮釗的精明,很快便能查到他身上。但此時他已做大,又綁架了至少兩家在華人商界極有影響力的公司作為盟友,只要齊榮釗還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不得不投鼠忌器,放他與安平一條生路。
倘若那男人果真頑固不化……
裴宿恆咬牙道:“他若下定決心要將人逼得走投無路,我便是死也要將他一同拖入地獄!”
“夠了!”
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