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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他什麼都不說,青年面上平靜如常,不欲再給安平增添負擔,心中的鬱卒卻一日甚過一日。
縱使兩情相悅,他們的愛情還遠沒到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安平背後那隻魔鬼,還有自己的家人,每一樣都是潛在的危機,隨時有可能轟然爆破將他們炸的粉身碎骨。
裴宿恆不由得時時惶恐:若安平承擔不住又撒手跑掉了怎麼辦?
並非他不想信任安平,實在是這些日子波折不休,他已如驚弓之鳥,杯弓蛇影也足以讓他草木皆兵。
前事未了,如今平地裡又冒出個來路不明的陳先生,青年只覺這天下所有的人似都在與自己作對。
裴宿恆放輕腳步走到安平身後,悄悄探頭看安平手中的照片。只略略掃了一眼,眼前頓覺一蓬豔光,忍不住脫口而出,“好美!”
安平吃驚回頭,照片落在地上。
青年彎腰撿起來。照片上的男子淺淺微笑,五官精緻得難以形容,氣韻間一股渾然天成的清冷,越發美得驚心動魄。
“安平,這是誰?你朋友嗎?”喜愛繪畫的人,對美的感知更加敏銳。青年興味盎然仔細端詳著照片,已不覺在心中構思,該用什麼畫法才能將這等美人原汁原味展現在自己的畫筆下。正想的入迷,腦中一晃兀地驚慌道:“安平,你怎麼會偷偷藏著別的男人的照片?你,你……”
安平被他問得怔愣,呆了一呆才想透他話中的意思。安平哭笑不得,屈指彈他的額頭,“這個小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人家緊張你嗎。”裴宿恆摟住安平的腰,看他取出一本書把相片夾進去,“到底是誰呢?”
安平不太想談這個問題,禁不住青年一再追問,勉強吐出一個人名,“是,夏寧……”
許夏寧?
裴宿恆張口結舌。他想起第一次碰到許夏寧時,他驚出一身冷汗,襯衫都溼透了。誰能想到,那個被燒得連面孔都扭曲的人,竟然曾經如此俊美出眾。他簡直無法想象,許夏寧是如何熬過來並接受自己現在這張臉孔的。
“安平,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他覺出安平在微微發抖,手臂收緊些,讓安平貼在自己胸口。
“向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痛苦的是夏寧。”
“安平……”
青年更加為自己方才的孟浪感到後悔,安平突然回身緊摟住他。
“宿恆,宿恆我真的不知道,把夏寧一個人留在那裡對不對。他身體那麼虛弱,脾氣又倔,生了病誰去照顧他。我真是昏了頭!明知道他任性起來根本不講道理,怎麼能聽他的話!”
“安平,你在說什麼?你把許老師到帶到哪裡去了?”
手臂被青年抓得有些疼,安平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他怔了怔,想掩飾過去,腦子累的什麼託辭也想不出。嘆口氣手指抵著額頭無奈地道:“就在,我的老家。”
許夏寧與陳彥哲十足十一對怨偶。
八年前陳彥哲因為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堅決要離開,八年後他終於能正式兩人的感情,許夏寧又成了拼命要消失的那一個。
楊月惠苦口婆心地勸他:這麼多年都沒能忘記,陳彥哲既然回心轉意,不如就再給這份感情一次機會。
許夏寧從床底翻出自己過去的照片扔他們面前,撕扯著沙啞的喉嚨低吼:“我以前那種樣貌他都不喜歡!那時我樣樣出類拔萃,為了他什麼都肯放棄,他還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憑什麼現在這樣一個連臉都沒有的畸形人,連最簡單的字都寫不好的廢物他就能喜歡?!你們告訴我,憑什麼?!!”
安平與楊月惠面面相覷,兩人再說不出勸慰的話。
許夏寧瘸著腿,把過去的照片都掃進洗手間一把火燒光。只有一張飄到了沙發底下,被安平撿起偷偷藏在身上。
許夏寧最近身體不好,反覆發熱。陳彥哲不敢再放他一個人住,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月底前一定要隨他回北京。不然就算綁架也要將他捆上飛機。
許夏寧沒有別的出路,只能讓安平幫忙另外找一個住處好搬出去躲開。
“安平,我知道你能明白我,”他不發脾氣了,把頭枕在安平肩上,難得也有了幾分溫順,“我不想拖累他,也不想再拿自己冒險。他若再走一次,我會撐不下去的。”
“可是,可是這次,有可能他真的不會走了。夏寧,他若真的愛上了,你豈不是就錯過了?”
“愛上了?”許夏寧吃吃地笑,拉著安平的手放在自己疤痕交錯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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