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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待大夥,把整個洋雜貨號打理得和和睦睦。他還銳意革新,改去了諸如在店堂裡吃喝、抽菸等一些陋習。一年下來店裡的生意紅紅火火,比翁子英親自管事營業額還要增加一成。
一年過去了,翁子英回來了,沈萊舟將帳本遞上去,翁子英翻也不翻,就說了3個字:知道了……隨後將帳本扔在了一旁。他讓沈萊舟陪著他從店面到貨棧,在整個洋行裡轉了一圈,始終陰沉著臉,一句感謝褒獎的話也沒有,還東一句西一句陰陽怪氣地說,翅膀硬了,要飛了……他明知沈萊舟作的一些小變動都是對的,但為了樹威還是將沈萊舟一年來所推行的一些小小的改革,所做的一些小小的變動都改了回去。
沈萊舟明白:久康洋雜貨號再也不是自己應該待下去的地方了。他辭職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他脫下短衣短褲,穿著母親滿懷期待在燈下一針一線替他縫製的長衫走出了久康洋雜貨號,去尋找新的生活。在外面的世界裡,陽光是這樣的燦爛。
尋夢 3(1)
滙豐銀行白領未能鎖住沈萊舟的心。他再次下海,從“歇壁小字號”起家,終了開出了一家自己的字號“恆源祥”。
上海滙豐銀行,這是沈萊舟的父親沈綏之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也是沈綏之為之獻出了自己生命的地方。1864年滙豐銀行在香港成立,第二年4月即在上海開設分行。它是英帝國主義在華資本的中心,也是一家實力最為雄厚的外資銀行。早年滙豐銀行的行址在外灘南京路口,也就是以後的匯中飯店、即今日和平飯店南樓所在地,一直到1923年6月它才搬遷到著名的外灘12號,就是那一幢被稱之為“從蘇伊士運河到白令海峽最豪華的建築物”,即現在浦東發展銀行的總部。
前已說過,滙豐銀行從第三任買辦起,即由東山席家的席正甫擔任,一直幹了祖孫三代,1915年左右,滙豐銀行恰巧由席正甫的兒子席立功擔任買辦。
沈萊舟從久康出來以後,便由父親同事介紹,進滙豐銀行當職員。這是一個相當好的工作。俗話說:銀行是金飯碗,郵局是銀飯碗,鍊銅賣鐵才輪得上到洋行……剛滿20歲的沈萊舟,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每個月拿80銀元的高薪,正是眾人眼中羨慕的白領。
滙豐銀行不僅工作穩定,薪金高,而且福利待遇也相當好。就拿中午免費供應的那一頓午飯來講,一般商號,比如久康洋雜貨號是4菜1湯,而滙豐銀行是擺桌面的8菜1湯,而且天天還有西餐供應,下午按照英國人的習慣還免費提供下午茶。但沈萊舟“身在福中不知福”,僅幹了半年就不想幹了。因為他覺得在滙豐銀行,也許是環境太優越了,大多數年輕職員不思上進,暮氣沉沉,晚上下了班吃花酒、跳舞、玩票、甚至還有去妓院嫖妓女的……再說在滙豐銀行論資排輩升遷慢。此刻的沈萊舟已不滿足於當一個先生了,他要自己開店,成就一番事業,於是他向銀行提出了辭呈。
席立功聽說自己的小同鄉沈萊舟辭職,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在滙豐銀行,除了他炒別人魷魚,很少會有人主動辭職炒老闆的魷魚。於是破例將沈萊舟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聽說沈萊舟辭職的原因,不禁大為讚賞,拍著沈萊舟的肩膀說:小同鄉,你不簡單,今後一旦頭寸(資金)上兜不轉,可以直接來找我。這是一個很大的承諾,對沈萊舟以後事業的發展大有裨益。
此刻沈萊舟的人生髮生了一件大事,他要成親了。未婚妻也是蘇州人,叫王敏珠,祖上是在福州做官的,頗有些家產,家境比沈家要好得多!王敏珠的母親見過沈萊舟幾次面,以後提到這門親事,她便得意洋洋地講:女婿是我相中的,當時雖說他還是個窮光蛋,但我一眼相中他是註定要成就一番事業的!沈萊舟回到家鄉,與王敏珠結了婚,當年他已21歲,妻子才16歲。雖說沒有“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浪漫,但倒也應了大詩人拜倫的一句名言: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了你。王敏珠過門不久,便取代風癱在床的沈翁氏當起了這份家。她一連替沈萊舟生了7個兒子2個女兒,也可謂白頭到老、子孫滿堂了。
1925年末,沈萊舟進了英國人亨特生開辦的德記洋行,當了一名掮客。所謂掮客,就是他並沒有和亨特生髮生僱傭關係,而是由亨特生提供貨源,由沈萊舟尋找買家,並根據賣掉的貨物提取佣金。德記洋行經營的也是洋雜百貨,於是沈萊舟在久康洋雜貨號積累起來的關係就派上了用場。他勤奮工作,日積月累,攢下了一筆小錢。
與翁子英大不相同的是,亨特生待人非常厚道,沈萊舟從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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