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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人,這是逃避不了的。
然而,有些責任是隱形的翅膀,防不勝防,碰到了才知道禍來了。
呂上風和劉、王兩位主任商討工作結束之後,剛翻開書,還沒往下看幾行,就見三年級語文老師劉意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臉上緊張,急促地說:“呂校長,壞了,我班裡陳博下課從樓梯上滑下來,頭碰了兩個大包。”
“嚴重嗎?現在在哪兒?”呂上風心裡一驚,立即站了起來,邊往外跑,邊問。
“王主任和劉主任正把他往醫院送。他倆讓我向你彙報一聲。”歐陽小明緊跟在後面說。
“聯絡上學生家長了嗎?”他顧不上批評劉意《校園安全十不準》天天講,天天監督,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何況早上升旗儀式的時候,他才講過。
“剛剛打過電話。”劉意說。
“你和我一塊去看看。”呂上風懸著的心,稍稍鎮定了些,他不知是對劉意說,還是自言自語,“到醫院,要和家長溝通,做好思想工作。”他知道,這種事情一旦家長不依不饒,學校就扯不清了。
到了醫院,呂上風聽了醫生的描述:頭後部被撞擊,有血腫,已拍CT,淤血可以慢慢吸收,沒有其他症狀。他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此時,陳博的父母也一臉慌張地趕到了,得知小孩並無大礙,他們連連向呂上風道謝。
呂上風卻暗自慶幸,以為這件事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下午放學,在教師例會上,呂上風自然特別提到陳博滑樓梯事件,要求班主任對學生再教育、再監督,引以為戒,確保不再發生類似現象。
散會後,呂上風返回校長室,剛要拎包下樓,一個自稱XX經濟報社記者的挎包男上來了。呂上風知道XX經濟報社,雖說名頭屬於省報,但發行量極小,每週一期,而且與教育素無瓜葛,只能稱得上小報。但挎包男的突如其來,還是令他警覺,該不是陳博滑樓梯碰頭的事吧?他猜測。他決定不動聲色,探明虛實再說。
果然,挎包男倒也爽快,直奔主題:“今天我和一位同事去醫院採訪,聽說了陳博在學校發生了撞傷事件。同事就寫了篇報道,這是他稿子的副本,標題是《校園安全為何屢禁不止》,副標題是‘潮州區紅星小學一學生滑樓梯,腦袋碰出倆血包’,我給你念念。”
呂上風明白來者不善,看他念得熟練程度,稿子分明是出自他自己之手,所謂同事,其實也是他自己。他打斷挎包男說:“你把記者證給我看看。”
挎包男似乎不情願地掏出了證件,呂上風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上面赫然印著——XX經濟報社駐潮州站首席記者:章草。他早就聽說過章草的名字,慣於敲詐,由於他只對潮州以外的小報發稿子,一般人又奈何他不了,所以只能採取息事寧人的做法。
章草把稿子遞給呂上風說:“您看這事有沒有?這麼個稿子,恐怕不會是空穴來風吧?您看能發不能發?我覺得就這麼發出去對您、對學校可不利;要是不發,這稿子還有點兒來歷。再說,無風不起浪,他又寫得那麼真切……”
呂上風時常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還是省城某大晚報的特約通訊員,算是半拉子文人,自然沒少和一些編輯、記者打交道,其中的虛實他多少也瞭解點。他當然知道章草以敲出名,既然出手寫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回,正如賊不走空路一樣,除非你上面有人能壓住他。與此同時,呂上風在心裡默默衡量了一番,覺得事情並不嚴重,沒必要大動干戈,決定破財消災,請章草吃頓飯、送兩條玉溪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呂上風微笑著說:“貪玩好動,是小孩的天性。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當然,發生在校園內,學校是有一定責任的。這樣吧,章記者來一趟很辛苦,晚上我做東,喝杯閒酒,算是交個朋友。”
“是啊,我也深有同感。校園安全重於泰山,有些安全隱患是有形的,容易防範;有些安全隱患是無形的,就難以防範了。可是,我這同事非要寫,你看……”章草裝模作樣地說。
“給你那同事也約來,我們一塊聚聚。”呂上風笑著說,他想看章草怎樣表演。
“他另有采訪任務,已經回省城了。”章草為難地樣子。
“那你給他打電話,別讓他發了。改日再請他。”呂上風愈加印證了章草和他所謂同事為一人的事實,但事以至此,不便揭穿他的謊言,只好裝作信以為真的模樣。
“行,我回頭給他電話說說。至於喝酒,我看就算了,我還有事。”章草推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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